美智和向榮在北輕井澤的山區迷了路,走了幾個小時實在餓得受不了,美智決定放棄尋找父親來過的那家餐廳。
她走向斜坡旁一棟小巧的別墅,打算拜託主人幫忙叫部計程車趕下山。一進門,卻發現這是家沒有招牌的小餐館,店主人是一對老夫妻,兩人信手捻來都是當地新鮮食材:自家烘焙的手工麵包,當地水果製成的果醬,蒸煮的高原蔬菜和味噌炙烤的鮮魚,沒有流派都是家鄉味,樸實清新,讓身體毫無負擔的美食。早已過了中午用餐時間,店裡只見角落一個老人家,身影孤單,胃口似乎不太好,老闆娘吩咐老闆給他燉碗軟一點的溪魚粥,不時陪老人家聊聊天。似乎是個獨居的老人,每天都到食堂吃飯。美智忽然很感動,山中歲月雖美,但有時寂寥淒冷,能在這裡好好吃頓飯,真是一種幸福。


一口味噌潸然淚下
當老闆娘送上一碗熱騰騰的信州味噌溪魚湯,美智淺嘗一小口竟潸然淚下:「就這是我爸的湯裡味噌的比例!」老闆娘知道美智此行的目的後也大笑起來:「難怪妳很眼熟,妳就是朝子肚子裡的寶寶啊。」老闆立刻進屋裡翻箱倒櫃,找出一張與朝子、阿正的四人的合照。這家店正是25年前他們造訪的餐廳。阿正夫妻在這裡住了好幾天,老闆毫不藏私,與阿正切磋廚藝。老闆說:「妳父親很認同我們善用當地食材,根據季節時令設計的菜色。我們沒有流派,我們自己也吃這些家常東西,這是最安全的,有家的味道。」
幾年前,餐館的招牌被風雨打落,年邁的店主說:「我們不需要招牌,這就是一個家。」美智翻拍了照片,充滿感動的離開,回頭只見他們夫妻情深,肩並肩,不斷向他們揮手。
(高級料亭43)


小野《青出於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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