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政達
「八卦」應該已是和現代生活畫上等號的事物,別以為八卦只是大人間的談話遊戲,2010年的《兒童發展》期刊上,克葛蘭姆和傑西貝林發表的報告提到,當小孩學會說話時,就會控制不住要跟大人磕牙談八卦,打其他孩子小報告的衝動。
原來,「八卦」是如此與生俱來的本能,而在這份研究裡,心理學家發現,在自然沒有導引的情境中,找不到說其他孩子好話的例子。所以,心理學家下的結論這樣說道,教育的目標就是要引導孩子會說其他人的好話,需要老師的鼓勵,或者更快速的方式,就是給他們「糖果」(誘因)。
兒童福利組織常發起監看電視或平面媒體上的八卦風,其實,如果八卦真是人類自身心性的本能,那又該怎麼辦?如果心理學家言之成理,孟子說「性本善」,是不是得改成「人性本八卦」?
我們無時無刻不看到社會集體的八卦演出,然後,我們也會把握住機會,要把這項本能發揮到淋漓盡致。克制八卦和散播閒話,是人類最困難的一項人性改造工程,演化心理學家說,傳播八卦,其實有助於自古人類的生存,譬如,亂倫和性關係自遠古即為八卦最盛行話題,其中自有演化和基因傳衍的功能。然而,現代的家庭和社會生活裡,「八卦」應該已不再有這種功能了。
<收不回來了>說出去 如隨風羽毛
過去,我們要人練習「少說他人閒話」,會要他想像「輪到自己成為八卦主角」時的感覺,建議還可找梅莉史翠普和菲利普.西摩.霍夫曼合演的《誘惑》(Doubt),片中,深受八卦之苦的神父講道時說了一個寓言:
有個女人愛講不實八卦,做了一個夢,夢見天上有隻大手指著她,頗有責備意思。她前去找教區神父歐路克說了這件事,問道:「八卦是天父不容許的罪嗎?」
路克神父說:「我不能赦妳的罪,我要妳回家,帶個枕頭上房頂,割開,然後再來找我。」
女人回去照辦,割開枕頭,又回去見神父,神父問:「妳割開枕頭了嗎?」「是的,神父。」
「然後呢?」「枕頭裡的羽毛跑出來了,散得到處都是。」
神父於是說:「好,我要妳現在回去,把每一片隨風飄走的羽毛都撿回來,我就赦妳的罪。」
女人說:「不行呀,神父,那些羽毛全給風吹散,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神父說:「妳懂了嗎,那些羽毛就像妳說出去的八卦。」
這個寓言真的很管用,但遇到一些賴八卦為生活最大樂趣的人,會告訴你:「再換個新枕頭不就得了。」所以,就當做是從自身做起的一個練習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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