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中國湖南衛視熱播中的電視劇《武媚娘傳奇》突然停播4天,停播原因眾說紛紜。其中一種說法是,劇中女演員們「胸器逼人」引來廣電總局的關注。重新播出後,尺度收斂不少,原本呈現演員身材的鏡頭改以頭部取代。

中國網民善於調侃,有人說,電視螢光幕裡盡是大頭貼,更有人說,這叫「大頭娘娘傳奇」!

這個事件讓人想起31年前的清除精神污染運動裡,被當作黃色書刊沒收的《馬克思傳》。

1978年改革開放後,鄧麗君歌曲、喇叭褲等流行文化進入這個重新開放的國度。然而,保守派人士認為這是資本主義墮落文化對社會主義純潔性的毒害,因而發動清除精神污染運動,要求以精神健康之名,清除腐化的文化。這個運動匆匆27天落幕,畢竟,開放是大勢所趨。

不過,這波運動當中仍出現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事件,例如《馬克思傳》被當作黃色書刊沒收,只因書中內頁的照片裡,馬克思夫人燕妮頸胸裸露,事實上,這是歐洲女性的典型服飾。
 
一如燕妮身著傳統服飾被認為過度裸露,《武媚娘傳奇》的背景唐代,其實也是文化多樣女性服飾相較開放的朝代。

將31年前的清除精神污染運動與今日相比,或許讓人產生中國電影電視劇乃至出版審查主管長期以來嚴管事業線的印象。通常來說,中國言論審查尺度裡,電影電視劇較出版嚴苛,畢竟,觀眾更為廣泛,再加上中國電影沒有分級制,這使得審查尤為嚴苛。

剪刀手禮遇張藝謀

在影視作品中,也有剪刀手收刀的時刻,比方說2006年張藝謀的電影《滿城盡帶黃金甲》。這部以亂倫所引發的宮廷鬥爭為主軸的電影當中,華麗宮廷的視覺效果之外,王后與宮女們的爆乳也成電影焦點。

為何會有這樣的例外?張藝謀在中國電影界的地位以及中國亟待以大型製作的電影,對抗來勢洶洶的好萊塢電影是主要原因。

血腥暴力也是審查的另一個重點,但是,同樣有例外,例如2007年馮小剛的《集結號》。這部以徐蚌會戰為背景的戰爭電影,找來韓國電影《太極旗飄揚》特效團隊。電影前半部幾乎是戰爭特效的展現,血腥鏡頭不少,例如被炸彈炸掉的手臂橫飛等。

但電影為何能通過?描寫國共戰爭的主旋律題材本就是政治正確,透過血腥,恰好說明共產黨軍隊勝利之艱辛。

事業線與血腥暴力,是中國電影電視劇審查的兩大重點,但是,剪刀手在動刀與收刀之間,總該有個一致的標準與理由。

李政亮《拆哪,這樣的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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