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類社會,只要有慾望,賣淫這個古老行業就會存在。這個道理放諸四海皆準,在南太平洋的島國上也不例外。除了有銀貨兩訖的露水姻緣,偶爾也有賺人熱淚的真愛戲碼。當我駐守斐濟時,公司船隊的船長除了台籍的,還有韓國籍、日本籍等,可以說是個小型聯合國船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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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有一位韓國船長,每次來斐濟,就約我去當地由英國人經營的、有眾多豪乳土妹坐檯的地方飲酒唱歌。一晚船長一時興起,約大夥兒一起去他在郊區租的別墅續攤過夜。想不到進屋後沒多久,船長借酒裝瘋,拿出了皮鞭手銬,甚至連船上的破網都事先準備好了,似乎想玩多P,把眾多姊妹嚇得花容失色,趕緊跑來我的房間躲藏。
船長被鎖在門外,不甘心的在客廳裡大發雷霆又吵又鬧,嚇得我們在房間裡一夜沒闔眼,熬到天亮,見船長昏睡在地板,大家才悄悄溜出去開車回家。看著好姊妹們哭紅的雙眼,我才明白,原來一切都是來自於所謂現代化國家的船長自己的幻想。其實包括我在內,文明生活有禮虛假久了,容易對熱帶的人有誤解,以為豪乳土妹個性熱情活潑,就等於本性也淫亂開放。殊不知,只要是人就有尊嚴,人在異地,最怕把自以為是的優越感套用在當地人身上,為所欲為,這樣很容易惹麻煩。
不諱言,有些韓國籍船長,在海上對中國籍的海員苛刻,在陸上對中國妓女歧視,一旦幾位韓國船長聚在一塊,那可不得了,嘰嘰喳喳對於島上的中國女人品頭論足,宛如在菜市場挑蒜選蔥,愛吃又愛嫌。
讓我最困擾的莫過於某位河姓的韓國船長,每每慾望高漲,找我幫忙「調度人手」消腫去火時,總是十萬火急的,此刻通常都已經沒得選了。誰叫這位仁兄向來吝嗇,惡名在外,不是嫌小姐不正、就是怪服務不好,過夜費不給就算了,有的小姐甚至跟我抱怨常被打槍,也沒有車馬費可領。車馬費本來就「隨喜布施」,算是給台階下,以維持小姐尊嚴。像他這樣不識相,根本就是不上道。小姐們再怎麼和氣生財,一次兩次後也忍無可忍,最後「楊門女將們」不知怎麼的團結了起來,決定給他顏色瞧瞧!每次河船長入港時,大家聯合抵制不做他生意,一律推說有事、生病或大姨媽來,反正就是不賣他的帳。甚至還串通餐廳的廚師,在他出港前一天的飯菜裡動手腳,準備讓他上船時拉個過癮。幾次下來,河船長也算嘗盡苦頭,從此乖乖事後給錢,也成為船長間茶餘飯後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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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不是每位船長都如此慾望橫流,像日本漁撈長收入高,進港時包養的女人素質也比較好,而且後來還有個老相好,來自安徽名叫胡蘭的長髮美女,對他痴心的很。胡蘭每天早上不辭風雨,必來我辦公室借用無線電對講機,兩人隔空情話綿綿。胡蘭每天重複的都是那幾句伊啊哭搭賽的日語,在旁邊聽得連我都會背了。
那幾句不著邊際的對話,對旁人而言是毫無意義的聲音,但是不論在孤船或荒島上,日夜面對著那片無邊無際、深不可測的海洋,對於同處在百無聊賴的寂寞境界的兩人來說,除了偶爾進港時短暫的男歡女愛之外,那無線電波的熱情絮語,是茫茫大海上的浮木,感情還有寄託的證據。
每次想到那段在熱帶太平洋島嶼上當皮條客的荒唐日子,總是淡淡一笑。雖然不取分文佣金,不過那些跟船長和眾多花街姊妹夜夜笙歌的歲月,確實像是浦島太郎遊龍宮一樣精采卻也虛無,曲終人散,終要分離,只剩回憶飄盪久久不去。
吳不語╱屏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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