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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後悔的決定,是那個晚上,接了他的電話。我不是故意的;我的男朋友在那晚的前幾晚,用電話跟我提了分手,口氣極冷淡,彷彿不記得以往點點滴滴,我哭求他,他無動於衷。這些都是老掉牙的情節了,大家都嘛碰過,我卻還是受傷的很。


天時地利 同病相憐
好,那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被甩了,很沮喪、很受傷、很難熬。尤其,很寂寞。
但是生活還是要繼續的,哭了一整晚還是去上班,下班時快半夜了,就是此時,我看到一封簡訊。「最近還好嗎?好久沒聯絡了,都不知道妳最近怎樣了,回我一下吧。」
那是他寄來的,我們確實很久沒聯絡了。高中時兩人的感情觀南轅北轍;我要可靠穩定,他要轟轟烈烈,雙方都有感覺,卻從沒有決定要在一起。當時在校園各個角落的激情,彷彿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上了不同的大學後,各自都在打工,彼此也有對象。
我其實不常想起他,就算想起了也不會多有感觸,然而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簡訊,讓我把一切都想起來了。然後我覺得好寂寞,回傳給他,然後我收到了一封我早就猜到會是什麼內容的回信。
「是喔,我還以為你們會在一起很久說……要出來聊聊嗎?我去接妳?」
我有點猶豫,我知道答應了會開啟了什麼樣的狀況,但是此時此刻偏偏拒絕不了任何陪伴,就在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回他的時候,電話來了。忘了我自己說了什麼,只記得一直哭,然後下一秒,就坐上了他的車。
一路上我們幾乎沒多說什麼,直到回到他家,我們喝了點酒,才開始聊起近況。他說其實他也分手了,女朋友太愛跟學長搞曖昧等等。同病相憐,輪到我的時候我卻一直哭,我說我捨不得,我說我好愛他。可能是這幾句話激勵他了,他不再說話,只是把我抱到床上,瘋狂的吻我,剝下我的衣服,他的身體緊緊壓著我的,他在我耳邊喘氣。
我的腦中卻不斷不斷地浮現了跟前男友做愛時的場景。
從此我們就開始了祕密的性關係,對,就是俗稱的「砲友」。那是很直接很火熱的,通常是在他家,而我做完就走。我常常摸黑離開他家,走一小段路到附近的麥當勞等到天亮,然後坐第一班公車離開。他有時候會希望我留下來,我從來沒答應過。我很配合,尺度再大的要求我都做得到,但是我從不讓他吻我。


從頭到尾 沒有分手
就這樣過了幾個月吧,有一天我們正在他家打砲打得火熱,他卻接到一封簡訊,內容很平淡,只是說「寶貝我們唱完歌了好累喔,你可以現在過來接我去你家嗎?」
於是我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我扭頭就走。
經過麥當勞,我還是習慣性地進去了,我點了一份套餐低頭猛吃,彷彿吃得越快,就越能消除掉我被騙去當別人小三的事實。明明我沒有愛過他,卻仍然覺得自尊受傷,我覺得自己好荒唐。我不是為我自己辯解,我並不高尚,跟他發生關係也是我自願的,但我絕對不會去做別人的小三。
但我沒有哭,我只是把食物一掃而空,然後叫計程車回家,我沒有等到天亮就離開,他沒有來追我,從此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瓜╱基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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