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愛的人而言,在他的身上,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我的意思是,當什麼東西從他身上消失時,對他而言,他就不再是自己了?
如果這兩者相同,那很棒,你看待他,跟他看待自己,是一致的。
如果這兩者不相同,哪一個優先?你允許他以自己的方式定義自己,或者,對你而言,最重要的事才算數?
如果曾經定義我們的事物不再存在,我們還是我們嗎?
如果曾經定義我們的事物不再存在,我們還會依舊被分毫不減地愛著嗎?
你以為是因為你今天看起來很性感,你以為是因為今天穿的這件洋裝讓你看起來很性感,所以他才剛坐下就突然從桌子的對面站起來,換到了你身邊的位置。
灑了一桌的咖啡。嚇著了?你手忙腳亂地收拾著。
然後他坐在你的身邊,甚至沒有看著你,就只是坐在你的身邊,呼,吸,呼,吸,呼,吸,呼,吸……
接著平靜地對著開始心跳加速的你,緩緩地說:「不是,跟穿什麼一點關係也沒有。」
你坐在他的身邊,感覺溫熱蔓延,以一種幾乎要淹沒你的方式環繞、擁抱你,而你甚至沒有看著他的臉、他的眼睛。
你知道你今天是性感的!10個人裡頭會有9個人這樣說。你終於找到搭配這件洋裝的小外套,買了將近1年的洋裝,終於有了第一次的出場機會。
如果跟穿什麼一點關係也沒有,那麼是為什麼?他究竟是看到了怎麼樣的你?他究竟是感覺到了怎麼樣的你?你不知道,一點線索都沒有。
也許我們的被愛著,跟我們是什麼沒有關係,跟我們如何定義自己,跟他人如何定義我們,都沒有關係;也許我們的被深深地、被如此強烈而幾乎要窒息地愛著,只是很單純地因為,他決定,他就是決定從桌子的對面站起來,坐到了你的身邊。
是的,跟你今天穿什麼,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們在做自己的過程,我們在傻傻地堅持做自己的過程,被那個在河流裡站了很久的淘金人,終於,泥沙夾雜之中,一眼望見了閃、閃、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