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東南亞經商的弟弟,突然通知家裡要結婚了。據說新娘是到吉隆坡旅行時,在飛機上認識彼此。雙方家人歡歡喜喜,唯獨看到女孩照片的他,不知道該憂、還是喜,新娘是大學時小他兩屆的學妹,而且有段為期不短的曖昧關係。
他是南部小孩,負笈北上念書,個性保守,不懂如何跟北部女孩互動,等到他想告白的時候,另一個男孩搶先一步牽她的手,他選擇退到愛情的幕後。這個情敵,並不是好東西,甚至在爭吵後對她暴力相向,在學校後山邊坡的河堤。幸好他打完球回宿舍正好經過,演出英雄救美的劇情。
始終膽怯一再錯過
她分手之後,並沒有立刻跟他在一起。她說:「校園這麼小,人言可畏。」隨後他畢業,入伍服役,斷了聯繫。
兩人再見時,她已亭亭玉立。重逢在百貨公司周年慶的咖啡座,他和當時的女友感情已過保鮮期,平淡得不如老夫老妻,即使坐在一起喝咖啡,卻無話可說。他看到她時,頓時勾起好多回憶。只不過她以為他已經死會,連電話都沒互留,說再見的眼底,殘留著遺憾的痕跡。
籌辦喜事期間,他推託幾次可以見面或聚會的場合,總和新娘緣慳一面。
每次弟弟都匆匆來回,他心想:別人是擔心「醜媳婦終要見公婆」;而我卻是煩惱「美弟媳終要見大伯。」
大喜之日即將到來,弟弟竟在國外出車禍過世,留下即將披上婚紗的新娘,以及她腹中的小孩。20幾年前,沒有勇氣提出的告白,在此刻成為他不想錯過的儀式。於是代替胞弟娶新娘,把過去無可挽回的悲劇,變成值得再創未來的喜劇。
只是他到現在依然疑惑:如果,當年的他勇敢一點,人生的情節會是怎樣?
《幸福人哈啦 吳若權》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