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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麼知道維德早已經有了外遇,而且在他的研究助理的子宮裡漸漸成長的胚胎,正是姜家的後代的呢?
說來實在有夠諷刺。那天是維德生日,乃容正在給維德準備他最愛吃的豬心冬粉和杏仁豬肺堡。這兩樣食物都是要取完整的豬心和豬肺,從每根血管下手,先從每根血管沖掉血水,然後將能去除腥味的薑和蔥切成碎末加上米酒,填進每根血管裡面。工程非常浩大,能不能去掉腥味,是這兩道菜能不能成功的關鍵。乃容研究出一種用中藥來燉豬心的獨門配方,用玉竹、桂圓、枸杞、高麗參來改變豬心的味道,會有一種甘甘甜甜的味道。至於豬肺就要用南杏仁、北杏仁、桑白皮再加點菊花來煮,南杏仁是甜的,北杏仁是苦的,一起煮會讓甜味不膩。


「孩子還來得及墮掉」
乃容很難忍受腥味和蔥蒜味,尤其是切碎之後的蔥蒜,辛辣分子瀰漫在空氣中讓乃容流淚不止。不過再怎麼流淚,都不如後來接到了那通電話讓她流的淚多。現在回想起來那通電話是懷了孕的女助理故意打來的,她可能是和維德吵了架,可能是逼維德表態,維德不願意。因為她打給乃容的電話頭一句話就是:「現在孩子還來得及墮掉!要不要由你們決定!」結婚18年之後所有埋在冰山底下的隱憂和遺憾,驟然冒出水面,如龐然怪獸,堂堂皇皇衝著習慣幸福的乃容而來。
維德暫時躲回父母親家避不見面,反而讓一向開明開朗的公公婆婆來求乃容說:「我們姜家不能無後,看在我們兩老抱孫心切的份上,希望妳成全讓這個孩子誕生。等孩子出生後我們會勸退那個小女孩。妳永遠都是我們最愛的女兒,也是我們姜家的大恩人。」 (五臟六腑3)


《青出於藍》小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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