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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那枚催情的按鈕,其實是一種難度練習。


《一千零一夜》的故事,那是最上乘的情色聖品,雪賀拉薩德與蘇丹共度一夜,她必須要講一個動聽的故事,而且在雞啼時達到欲罷不能的高潮。如果故事講得不夠精采,雪賀拉薩德將看不到第二天的日出。反過來說,春宵只有一度,她必須即時虜獲她的君主。


盲眼男童藏簾幕後
欲生欲死之際,誰是君主?誰是妾侍?我喜歡《一千零一夜》,那是情愛故事的原型。故事中的雪賀拉薩德生命繫於一線懸絲,但另一方面,身為講故事的女人,該進行該停止,她又完全掌控著情勢與節奏。情色中自有這樣隨時翻覆的虐與被虐(sadism-masochism),一方面,「身體上的愛沒有暴力是難以想像的」,但如果少了故事的滋潤,那也可能脫離想像力的範疇,淪為純粹的肢體暴力。
另一本取材日本的英文小說,《小野語呂夫人的枕中男》(The Pillow Boy of the Lady Onogoro),背景拉回11世紀的日本,當將軍跟情婦在床上繾綣,這位會寫詩的情婦總把講故事的盲眼男童藏在床板後簾幕中,對著她耳朵私語,經由故事中異色的情境,幫助女主人翁達到高潮。隱喻在於,故事作為藥引,對想像力是多重的撩撥,不只器官得到的滿足而已。
試想薰香錦被中只是一端,簾幕後面,另一處故事亦在進行,那是怎麼樣的旎旖情狀?
回到《一千零一夜》故事,如果你需要多重的藥引:身上纏著一方真絲雪紡,唇上嘗一點來自阿拉伯商旅的肉桂,更《一千零一夜》的想像,一張綑綁上繩索的椅子,讓你生出末日之感……
或者,更有效地是,枕中藏一枚自動播放故事的按鈕。


平路《情色圖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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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王子蔡大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