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日月潭旅行回到花蓮,志清的父母想多留幾天。「妳安心去上課,這幾天我做飯就好,我來做點志清喜歡的拿手菜。」婆婆自信滿滿的把媳婦推出門。
婆婆老愛拐彎抹角的諷刺她不懂得照顧兒子和孫子。她向姊妹淘明珠抱怨:「什麼拿手菜,還不就是獅子頭、醃篤鮮,志清早就吃怕了。」宜華下課回到家,果然餐桌上放著獅子頭和醃篤鮮,婆婆照例又開始說這可是她當初跟他們老家的大廚學來的配方之類的話。母親秀林是外省第二代,年輕時成績優異自視甚高,結婚生子後堅持兼顧家庭與事業,她經常為此感到自傲,不允許家人對她的菜抱怨。


獅子頭軟爛有腥味
其實志清並不喜歡絞肉類的食物,他也聽說過道地的獅子頭,肉末是用刀剁碎,佐料也會特別去除豬肉的腥味。但母親為了節省料理準備時間,直接用巿面絞肉做獅子頭,口感軟爛不結實,還帶著濃烈腥味。母親喜歡用便宜行事的折衷方法作菜,像燉湯總是燉不久就上桌,再三強調是清淡不油膩。
晚餐的菜剩下不少。志清心神不寧,食不下嚥,孫子毫不賞臉,秀林指桑罵槐怪到媳婦頭上:「真不知道平常都吃些什麼?弄壞了胃口。」看見婆婆的菜不受歡迎,宜華竊喜。睡前她故意問志清,為什麼不直接跟婆婆說他不喜歡吃絞肉做的東西?
志清想起小時候曾經因為偏食被媽媽懲罰,狠狠被餓了兩頓,從此再也不敢說出真話。印象中父親都是沉默的扒著飯菜,他對志清說:「我不能嫌你媽媽做的菜,因為我們自己不會做。」志清想起宜華每周三常做的乾澀炸豬排,他說:「沒說不愛,不代表愛。 」
他的心裡只擔心明天如何面對小心。 (小鎮書店愛情14)


《青出於藍 小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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