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莉開始帶多娜出去玩,是她丈夫大風到上海工作以後,起初是莎莉常打電話來抱怨,一講個把小時,「我去找妳吧!」她說。她們倆不是多熟的朋友,只因為她們的丈夫都長年不在家。
莎莉有的是錢,老公總是在出差,她連孩子都沒生養,42歲的她,保養得宜,看來猶如30出頭。多娜35歲,看起來可能還比她老,在兒子出生後把工作辭掉,在家裡帶孩子也兼差做美術設計,去年孩子上國小之後,她又回去廣告公司上班。屋裡很空,但多了莎莉又顯得太吵,莎莉說:「明天我請外傭來幫妳看孩子,我們出去玩。」
那是星期六,莎莉安排了一整天的節目,下午逛街,做指甲,做臉,傍晚吃法國菜,晚上去喝酒,多娜許久不曾感覺自己美麗,換上百貨公司買的新裝,連皮膚都覺得煥然一新,結婚後她不曾如此為自己花錢,雖然大部分都是莎莉埋單,後來的大風,也不再為她花錢了。
夜店嫩男搭訕滑舌
她們在夜店裡,穿著暴露的衣裳,即使高辣妹經過,莎莉依然自我感覺良好,多娜沒有抱著什麼釣人的期望,純粹體驗生活,有人來跟她們搭訕,是一對兩人組合,音樂很吵,他們約去附近的夜間咖啡座,男人年紀都比她們小,簡直像說相聲一樣地滑舌,逗得莎莉很樂。「要不要到我家喝咖啡?」莎莉竟然大膽提出邀請,隨後四人搭上了計程車。
那晚,多娜與陌生人進了莎莉家的客房。那是第一次,清晨醒來她才發現那個男人長相與大風神似,或許大風也正摟著什麼女人吧,她心中既哀傷又感到釋放,「就這麼一次。」她對自己說,昨夜一切都像夢,應該感覺罪惡的她卻覺得快樂。
陳雪《命運交織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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