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怡君
她討厭曖昧,非常。
周遭的朋友總是認為那若即若離、如輕煙般薄透的情感是很美的,她的朋友往往覺得這樣的歷程很重點。但她無法苟同。那麼淡薄而飄渺的情感為什麼能讓那麼多人沉醉?在她看來那不過是虛幻而不真實。
於是她了解了一點,自己的個性很是急躁。急躁在她的世界中只分黑與白兩種顏色,調和的灰色地帶就如她睫毛般纖細,搧呀搧的眼睫,她看眾人在情愛中沉浮,翻覆。她想過或許哪一天自己也會栽入,並加入其中。
當她真正面臨到時,她發覺事實竟然是讓她想嘔吐。希望真能嘔出一些心中的不愉快感覺。像是有檸檬擠在心頭上似的,既酸又澀的感覺讓她做任何事都不順遂。
她知道原因是他。那個雖與她不是極好的朋友卻又關係匪淺的他。
她是真的不明白他的意思。本來交集不多的他們,在那幾場說是聚會、或稱約會雙方默許地單獨相處。他們沒有觸及任何關於對對方情感方面的話題,而總是天馬行空地聊起一些相同興趣,或是過往,或是家庭。
她不明白,或許這代表她不小心陷入了,急躁的個性讓她想向他詢問他們倆的關係為何?一切太過朦朧。但膽小如她,她說不出口,只能一勁糾結。
她猜測他很多。比如從他對其他女生的態度,或是他的習慣。她想,雖然自己似乎和其他女性相比有些些特別,但這或許只是她自我意識過甚。
而且,她喜歡他嗎?她自己都還不是很確定。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跳入了一個無法抽身的賭局,不是全身而退就是遍體鱗傷。不,或許結果只有遍體鱗傷一個。
無數次反反覆覆環繞在自己腦內猜想的世界裡,她覺得好疲倦。
所以她討厭曖昧,雖然在很早很早就明白現實不可能只由純粹黑白構成,但她改不掉這個想法。
事情並不會解決,而自己只逕自糾結。
最後她只能切斷電源,迎接一個失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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