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榮
祖父年輕時喜歡種植果樹,除文旦柚之外,他先後種過福眼,南洋檨,蘋婆,金絲楊桃,英國棗子。
只要出現新品種的果樹,價格再昂貴,他也買回家種植,因此宅院周圍,出現與眾不同的果樹。
福眼與英國棗子,在我童年時就消失了,只能從父親的口述中,瞭解奇特可口的水果。
英國棗子原產地應該來自英國,果實與乒乓球大小差不多,果實甜美多汁,果肉香脆,媲美蘋果;然而壽命短暫,我出生時,就枯萎了。
老家豬舍旁接近鄰居界址處長一棵土棗子,樹枝偏向我方,每年返鄉過年時,果實纍纍,黃澄澄的棗子,十分誘人。
摘一個下來嘗嘗,又酸又澀,難以入口,乏人問津,成熱的果實任其掉落,滿地都是,引來無數的蒼蠅,吸吮酸腐的棗子。
鄰居在棗樹下蓋了雞舍,怕颱風一來,壓垮他們家的雞舍,就把整棵棗子樹砍斷。
父親為了敦親睦鄰,沒有抗議:他說:「棗子那麼酸,誰敢吃?留了也沒用。」
童年那棵果實酸澀的棗子從此消失。每年冬天,市面上出現果皮翠綠、形同小蘋果的棗子時,總會想起老家那株酸棗的往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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