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帶著兩個兒子回到屏東墾丁海灣,將已經沒人住的古厝舊居改裝成為民宿。民宿簷廊下永遠放著一張明秀專用的搖椅,凹凸壓陷的藍碎花椅墊,絲帛雲絮鑲嵌的藍天,有種充滿詩意的寧靜透明。明秀坐在搖椅上忽然有種強烈的幸福感湧現,自從愛上有思想家氣質的虛一老師後,未曾有過這樣的幸福感。明秀終於靠自己撐起了可以遮風避雨的家。
奪愛成功 心有不安
當時才是大學二年級學生的明秀,瘋狂愛上已婚且有孩子的哲學老師虛一,背負著破壞老師美滿家庭的不倫之罪,乾脆休學跟著虛一老師逃到南台灣一處偏僻的海邊定居。明秀堅定的告訴自己:「活在當下,不必回頭看,不要四處張望,只問自己的內心對愛情的渴望。我和虛一老師相愛是事實,沒有任何人可以拆散我們。」
她和虛一老師陸續有了兩個兒子,靠著他極微薄的稿費和她墾地種菜賣菜的收入,過著極簡極苦與世隔絕的生活。可是當明秀一個人獨處時,常常會出現另一個女人和幼兒被拋棄的孤苦影像,不斷啃噬著她虛無的內在。明秀雖然依舊愛著她的男人虛一,但是她忽然發現愛情已經不是她存在的唯一價值了。
當虛一老師又有了新的愛情後,明秀默默帶著兩個孩子離開,她竟然有一種解脫的輕鬆。她想留給虛一全新的空白,像當年那個女人留給她的空白一樣。之後照顧虛一老師的女人不停的更換著,直到虛一罹癌過世。
當明秀知道虛一老師過世的消息後,已經好久不曾出現的女人和小孩的孤苦無依的影像忽然又浮現了,旁邊多了一個枯槁垂死的老人。「人生啊或許就是這樣吧。」明秀流下了兩行熱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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