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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甦

不是世上沒有真愛,而是真愛的基礎在哪?能維持多久?全都在於夫妻雙方對所謂的「世俗標準」或「人言可畏」,能有多少抗拒的定力吧!

一位熟齡且仍單身的女性讀友寫電郵問我:「請問你相信在婚姻生活裡,還有所謂的『真愛』嗎?如果有的話,為什麼卻有那麼多不同程度的背叛呢?如果沒有的話,那女人到底是該悲哀或是該覺醒呢?」

而面對這樣龐大且抽象的「真愛」問題,我在身邊不同的朋友中,的確看到了難以界定的不同面向。

<現實考量>不需激情 只盼穩定幸福

在公司客服部服務的美華,或許是一個對「愛情與婚姻」如何抉擇的最佳樣本。

美華是大學一畢業就進入公司的,當時她已經有一個相戀三年的班對男友,記得每當她男友到公司接她下班時,同事就會打趣地問她「快結婚了吧?」

漸漸地,美華男友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而她卻和同部門的男同事小汪越走越近,並且在一年之後步入了結婚禮堂。尷尬的是,由於小汪的學歷、外型都與美華的前男友相差甚遠,但卻有家境富裕的優勢,所以同事間就有一些「嫌貧愛富」的虛榮傳言流出。

平心而論,美華的確是清寒家庭出身,但卻絕不是一個貪圖財富的拜金女,記得當她生第一胎時,就在月子中心和我聊過,她說:「我爸媽到現在都還必須兩人努力賺錢還債,我也還要幫忙分擔弟妹的學費開銷,我真的過怕了這種辛苦的生活,而且小汪對我真的百依百順,所以我沒理由拒絕他吧!」

事實上,美華在為人妻為人母後,並沒有虛榮或奢侈的作風,她還是帶便當上班,偶爾會上網買些平價服飾,唯一的差別,或許就只是不用再看債主臉色,花錢也不必錙銖必較,甚至,每年還可以全家出國旅遊一次,享受幸福穩定的居家生活。

因此,如果說美華是為了金錢而選擇對象,其實是不盡公平的,因為我相信,她對前男友和丈夫同樣都有「真愛」,只是,她最後選擇了另一種不同形式的愛,而這種「不需激情,只盼穩定幸福」的心態,應該只能歸結於是「社會化」的必然結果吧!

<任勞任怨>不必眾裡尋他 我只在乎你

因此,真愛當然是存在的,卻由於每個人社會化的不同,而會有截然不同的定義和選擇,像公司總務部的傻大姐秀玲,就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例子。

傻大姐其實並不老,只是因為她早在17歲時,就未婚懷孕而嫁人,所以雖然在還該是35歲的辣媽年紀,卻已經充滿了阿巴桑的滄桑感。

秀玲的老公是個收入不豐的宅配司機,所以她不但得兼職多打一份工,而且每當其他單身女同事在討論要去哪裡吃喝玩樂或血拚時,卻只見她獨自在為當晚的菜色或子女的課業大傷腦筋,那麼,秀玲會有任何羨慕、後悔的反應嗎?

真的從來都沒有。每次有機會和秀玲聊天,我都會納悶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笨的女人,因為她不但只聊媽媽經,而且一旦興起,還非要和你分享她那對「超可愛子女」的手機生活照,甚至她老公難得帶她去看一部《桃姐》,她都可以整星期興奮地告訴別人:劉德華真的有多帥、多會演。

傻大姐其實也並不傻,只是她在16歲的初戀後,就嫁給了她深愛的男人,換句話說,秀玲是還在念書沒被社會化以前,就已經決定了她一生的歸宿,因此,她既不會算計要挑一個什麼樣的對象,也不會計較要上班分擔家計有多麼辛苦,甚至18年來,她在意的只有丈夫的好惡及子女的需要。試問:秀玲的表現總可以證明那是「真愛」了吧?但是,有多少女性會讚美或效法她呢?

<何謂真愛>不只麵包或愛情 更要講求精緻

我的身邊也不乏嫁入豪門的好友,其中甚至還有上市公司的董娘,或先生淪為掏空公司資產的通緝犯,在一般人的眼中,她們當然是貪慕虛榮而沒有真愛的拜金女,但對她們來說,她們真的還是很愛先生的,只是對她們來說,這種愛的甜蜜及幸福,是建立在先生所買的精品服飾、包包,以及優渥的物質條件上。因此,片面認定這一定不是真愛,或許也過於苛刻了。

像是我最近也常在感嘆:「唉!我真的老了!記得以前男友騎越野機車載我兜風,我真的覺得好拉風好幸福喔!可是現在如果男方沒有汽車,就算他條件再好,我都會因為好累而放棄吧!」

人被「社會化」真的是一件可怕卻又很難避免的事,因為像被名利誘惑、被聲色刺激,乃至誤交損友,都可能導致人們對婚姻的背叛。因此,不是世上沒有真愛,而是真愛的基礎在哪?能維持多久?全都在於夫妻雙方對所謂的「世俗標準」或「人言可畏」,能有多少抗拒的定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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