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前的激吵,已成為我和兒子之間的溝通常態,早熟的年紀已明瞭我與他父親之間那不足與外人道的關係,我的選擇成為我的宿命,卻也扭曲了他的成長。
在那物資尚未豐盈的年代,成長於貧窮家庭的我,國中畢業後只能選讀職校以便分擔家計。畢業後,經親友介紹到貿易公司擔任會計兼小妹,老闆是個頭髮稀疏腰圍廣闊的中年男子,與妻子打拼10餘年才創下目前的規模,而老闆娘暗沉的膚色及乾癟的身材,處處顯露歲月痕跡。我每天都要工作12小時以上,而每月6千元的薪資,扣除家用4千元及房租後,剩餘的生活費也只能過著清苦的日子。
委身老闆出賣愛情
公司一位負責業務的帥哥對我傾吐愛意,他的家境與我相似,經濟壓力沉重,我夢想有一天能與他共結連理,買間小小的公寓,生一雙可愛的兒女,就像老闆與老闆娘一樣攜手打拼,共同開創我們的未來,但以我們微薄的薪津,夢想何時才能成真。
有一次陪老闆去收貨款,在車上老闆親切的問起我的家庭及生活,更暗示如果有任何困難可以找他幫忙,我了解他的用意,也技巧性的化解彼此尷尬,我單純以為愛情是凌駕於麵包之上,直到父親中風臥床那一刻,我才明白我的美夢將不敵殘酷的現實,我將肉體出賣給老闆卻也將僅存的靈魂留給帥哥。兩年中,在每一次收款的路程中,老闆恣意享受我的青春,每張陌生的床墊都成為我奉獻的祭壇,當他進入我肉體的同時,我也看見一筆筆的金錢進入我的帳戶。
折磨兒子衝突不斷
我不敢告訴家人為何生活日漸改善,更不敢承諾帥哥的渴求,直到老闆娘銳利的眼神掃向我日益隆起的肚子,他才發現我的靈魂早已隨著肉體一起沉淪的真相。經過連番的爭執與妥協,老闆娘不得以接受成為「大姊」的事實,在兒子變成「養子」及永世不得入他家門的條件下,換來一幢透天厝與每月固定的生活費,第三者的我終於不用再面對貧窮的生活。
我們的不倫是他們家共同的禁忌,數年中,「大姊」聰明的將公司資產慢慢轉到名下,逐步讓她的子女接班,斷絕我奪夫又奪產的企圖。
隨著成長,兒子也開始了解這個家庭的真相,在「大姊」的陰影下,他是我僅存的希望,我的未來完全依附於他,我嚴苛的要求他的成績,如果無法達到要求,我會無法控制地以語言傷害他,課業壓力與身世自卑一直衝擊他年輕的生命,他不時顯露的唾棄更造成我歇斯底里地情緒發洩。每當我回首那段青春的奉獻時,扭曲的人生已是我殘存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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