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隔一陣子見到老友,總讓激活妹感慨,乍見朋友不是變老就是變胖,才沒幾年,歲月就悄悄爬上女體,真是片刻都鬆懈不得。
女人年輕時可以裝可愛(因為不必裝也可愛),到了某種年紀裝可愛就變可悲。張愛玲說:「衣服是個人的移動舞台。」激活妹還記得高中老師對她們說:「你們這年紀啊,穿什麼都好看!」她當時才不覺得呢,現在看到變形的同學或阿姨們的身體,忽就明白青春的好處就是「怎麼穿都好看」,因為青春撐住了腐朽。
衣著也是情慾座標
激活妹有個阿姨對她說,從人的衣著可以看出她現在的身體之「情慾座標」,比如年輕人穿露背露乳露肚裝,無非是為了展現姣好身材與青春氣息。年紀稍大仍穿著暴露,可能是不服老,或身體仍有情慾(至少希望被注目)的渴求。「以前是拚命露,現在拚命遮。」阿姨道。激活妹想起她們在酒吧混時,常見不服老的歐吉桑穿花衣服試圖想「釣」青春女孩卻被拒絕的「悲哀模樣」。
阿姨說,她年輕時穿比基尼,現在卻常穿義工服或打禪的海青裝,女人身體隨年紀及心境改變,而有了不同的衣服樣貌。激活妹想難怪出家人穿灰色衣,是為了斷慾,不讓人產生遐想。
服裝穿錯真麻煩,有一回激活妹穿娃娃裝,搭捷運時高中生讓座,她忙說不用不用,高中生還是站起。「我只好坐下來,不然怎麼辦!總不能大聲說我沒懷孕吧。當時心裡超不是滋味,我低頭看著自己想,難道我看起來真的肚子很大?這讓座的人也真白目,他沒看我腳踏10公分的高跟鞋啊?」「這還好啦,最怕羊皮下的卻是一匹狼。」阿姨看著社會層出不窮的事件多是因為人們太以貌取人,所幸她已經過了這個年紀。
鍾文音《風月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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