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在先,陰謀在後。人在江湖,擋人財路,惹禍上身。


苦熬10餘年,蹲在分公司幹閒差,終於等到每年9月的人事大搬風,調進總公司財務部所屬的稽核單位任職。報到後,主管為我打氣,要我好好表現,明年會向上建議調整高缺。不久,由資深同僚領隊,兩人去南部工廠3天,實施定期查帳。


工廠探查 發現違規
冒著盛夏餘威抵達工廠,先到廠裡的財務課敘舊。因為包括財務課長在內,所有同仁大家在業務上有過接觸,甚至還有在分公司共事過。休息一下,由財務課長帶領去見廠長,廠長很客氣的接見並贈送有他署名、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玻璃風景紀念品;就開始第一天固定業務檢查。第二天,我很技巧的抓住線索,從經辦人的保險櫃抽屜發現:工廠將位於廠區偏遠的所謂「戰備安全隙地」的一大片旱地,私自放租給農民耕種,每年收取2次租金且金額還不小。承辦單位以事後結帳方式簽會財務課,錢從未入公(財務課)帳;而做為廠長公關禮品與私人交際飲宴打球與發給各主管(當然也有課長)獎金而朋分殆盡,這件事從廠長到職就開始有的。明顯與總公司三令五申要求「公款法用」嚴重違規。
晚間就寢前,我向領隊提報,但他只表示會處理。第三天早上,我將所有相關文件蒐集影印完畢。財務課長熱心表示為了慰勞大家查帳工作的辛苦,提議簡單聚餐,請我倆作陪。看領隊沒表示異議,就和大夥一起去偏僻但有卡拉OK的民宅便餐。
先上幾碟小菜後,不知誰提議:「天氣熱,叫1、2瓶啤酒漱漱口。」在酒酣耳熱之際,課長說廠長找他;不久領隊也不見蹤影。在場只剩極少數熟悉的財務課人員,正想抽身之際,進來幾位身材火辣美妹,兩三下全脫得精光;此時憑良心說,就算唐三藏再世也受不了兩旁赤條條妖精的撩撥與磨蹭。


領隊變臉 要求抹掉
一番胡鬧後,趕回工廠和領隊一起北上,車上彼此也沒多說什麼。第二天在辦公室上班沒多久,昨天陪同其一的人來電,要求「抹」掉,我拒絕。午休時被領隊叫到辦公室外,只說一句:「喝花酒。」我知道好像克莉絲蒂的《東方快車謀殺案》小說一樣,除了受害者外,其餘均為兇手、幫兇!避重就輕交出查帳報告以交換此次荒唐事件結束。知道再混下去也不會有前途,含淚遞出辭呈,連對我青睞的主管也不敢道出內心苦痛;10餘年心血隨之東流。
我有一個能力及為人處事方面都很優秀的前輩,受到上級賞識,指派到某地區擔任分公司新建大樓工程監督。因阻擋不法廠商偷雞摸狗,而被設計參加和我類似「小酌」;場景幾乎一樣,因為參加的人都是認識,而失去警覺。當廠商倏然拿出一疊厚紙包,卻讓喝得迷迷糊糊前輩,只碰觸一下,立刻照相存證,被總公司開除。一毛錢離職金都沒,好悽慘!
我將我在職場上血淋淋的教訓在此與大家「分享」,是想告訴後學們,出門在外隨時保持耳聰目明,克制自我,該下定決心時要早做出決斷(尤其公眾場合),才不會掉進陷阱,丟掉飯碗,身敗名裂!


張大╱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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