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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懷寧

能不能重來一遍,釐清何謂付出與承受的意義呢?

妳贈予的字,我堅決保留—「我讀過一本小說寫著,流星掉下來的時候,在褲帶上打一個結,心裡想甚麼好事就能如願。所以,永遠、永遠都要記得彼此噢!就算各自嫁娶了,走向不同的人生道路,只要抬起頭,那顆星子都會一直在的。我確定。」

剛拋卸大考的枷鎖,未滿二十,我們簡直加倍貪玩,系上活動、夜唱夜遊、聯誼約會,似乎從不怕累、只嘆晝夜太短。青春正盛,經過一段密集廝混,我很自然和一個短髮雙眼皮、很男孩子氣的學姊交往,出雙入對在各個場域。

即便如此,我和妳的聯繫仍舊緊密。我們一起蹺課,一起泡電影院,一起追獨立樂團的表演,一起在同學吆喝吃飯的時刻相遇。聊不完的新鮮事,交換彼此對愛的想法,傾吐青澀單純的煩惱。

我粗枝大葉的,總遺漏許多枝微末節。是妳提醒我,該選購情人節禮物,該計畫週末的兩日遊,該如何展現男人的溫柔。也是妳,不遺餘力找共同筆記影印給我,蒐集課堂報告的資料,整理學院申請獎學金的事宜。

愚昧的我以為那都是心有靈犀,便大方接受妳體貼的恩惠。「妳真是我的麻吉吔!」這般定義的稱讚,把妳劃進哥兒們的圈子,否定了戀愛的可能性。

突然有陣子,不再接到妳來電或簡訊,MSN上不見蹤跡,偶爾在教室碰頭也冷漠以對。我不以為意,埋在戀愛和遊樂中,感覺日子充實。而光陰不帶遺憾地往前飛奔,當我服完兵役、準備念研究所時,某次在圖書館巧遇。我主動邀妳喝咖啡,想聊聊未來的路,才發現妳和從前不同,神色自若,井井有條,我竟有點悵然若失。

「這些年都沒妳的消息,怎麼不跟大家聯絡呢?」

「……學姊散播我是第三者的緣故,後來就漸漸跟同學疏遠了。」「我們明明就只是好朋友啊!」

「流言蜚語哪管得了事實的真相,沒辦法澄清,所以我寧願被傷害,也不要莫名被忽視。」

「忽視?」

「被你啊,你從來都不知道我喜歡你對吧?那時總想默默對你好,像對待一個很親密的朋友,也就夠了。結果每回跟你說話,沒幾句就分心,思緒亂飄,我看著出神微笑的你,一邊痛著,一邊決定放棄了。」

「我們分開一年多了,代替她跟妳道歉好嗎?」

「沒關係,我早就不是那個傻氣的女孩兒了。咬牙撐過,才知道海闊天空。之後,我把心力投注到社團,是療傷,也試圖建立新的人際關係。其實,應該要謝謝你讓我領悟到,被愛是好的。現在呢,我也很幸福,遇見他,才發現自己有很多優點,像寶藏閃閃發亮……」

原來如此,我後知後覺解開了時間的祕密。回頭翻閱妳在BBS寄來的信,才終於,碰觸到妳如流星般熱燙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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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王子蔡大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