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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著軍用背包沿開封街往西行,這是從清末到日治時代的城內街廓。我踏出去的每一步,看到的每一幢建築每一家店面都是歷史,都有自己的故事。剛結束一個紀錄片的審查會,走到懷寧街囗那家王童導演大力推薦的「劉山東牛肉麵店」,迅速吃了一碗清燉牛肉麵,又再走了一段路,找到一家狹窄的Cama咖啡店,點了一杯榛果拿鐵,一個人靜靜的享受咖啡香。下一站是中山堂堡壘廳,我要去見一個人。

票房一百萬就慶功

我沒有察覺已經是秋天了。台灣的氣候只剩下越來越熱的夏天和越來越冷的冬天,春天變得很短,秋天變得很模糊。剛剛在會議室的電視螢幕上看到好多熟悉的朋友,他們的話語飄進了我的耳朵:「台灣電影工作者的工作方式很奇特,誠懇但是偏執,他們知道如何變通只為了完成自己的電影。那些電影工業的規則在台灣行不通。這就是台灣電影最獨特的地方。」「台灣電影有一段時期票房只要達到新台幣100萬元就開香檳慶祝。這樣也好,只剩下為拍電影而拍電影的人,反而純粹簡單,大家都窮,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關照。就想辦法一部接一部的拍。」「我們拍電影都不是為了賺錢,如果意外的賺到了錢,就把它全部投入到下一步,直到賠光光再想別的辦法,但是一些夢想透過電影的完成就完成了。」「我一直在尋找一種可以持續拍片的模式,可以有穩定的資金又不依賴大陸市場,努力嘗試各種不同的類型。這其實非常困難,但是我最不希望的就是台灣電影成為中國電影的一部分。」「現在的台灣人外表安逸,但是內心極度焦慮不安。一切都反應在電影上。」

開封街向西走到延平南路左轉便是中山堂,在延平南路的路標上多了一個「撫台街」,似乎想提醒路人說這裡是有歷史有故事的。台灣電影的奇特現象,邊緣的、夾縫的、多元的、焦慮的特色其實不就是台灣社會和歷史發展的寫照嗎?中山堂正展出的是在台灣現代史上記憶猶新卻缺乏共識,成了眾說紛紜各擁對立史觀的「抗日戰爭」的故事。

因為2015年是二次世界大戰結束70周年,是滿清政府把台灣割讓給日本後的120年。每個執政者都缺乏反省錯誤和面對真相的勇氣,因為事實的真相往往不利於自身。不過至少我們已經學會了一件事,就是當我們看到或聽到關於歷史事件的描述時,都懂得保持一點距離,再檢視一下這是誰在說?在怎樣的歷史時空說?為什麼而說?

《寂靜的堡壘1》

《青出於藍 小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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