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 Ben
我是小富第二代,住台北精華地段,中上階級的外省鄰居很多,同儕家庭背景都很不錯,我家過著和鄰居差不多的生活,讓我和傳統文化脫節。但小時候我就跟大部分乖乖牌的同學很不同,有自己的想法,竟被老師貼上壞學生的標籤。因不適合台灣教育體制,爸媽送我到美國念書,開始發展我豐富多彩的同志生活。
台灣的教育及社會刻板印象認定男人就要陽剛,所以小時候我覺得鄰居那些外省籍將官很性感。後來在美國常和體格很棒的男生一夜情,回台之後也想找這樣的男人。
由於在國外體驗到不同的文化,畢業後回到台灣就常逛廟會,甚至到廟裡當志工,想找回自己與母體文化的連結。當時我看到廟會陣頭表演就想加入,一則為文化,一則想找合意的陽剛型男友或砲友。
陣頭男人單調乏味
剛開始感覺很新鮮,常和他們一起到台灣各地出陣,卻發現外人看起來煞有其事的起乩,原來有一套表演路數,每個團員都在練。陣頭是幫派結構,成員大抵來自中下階層,經過陣頭文化的影響,清一色像從一個模子刻出來,連吐檳榔點菸的姿勢都一樣,言行舉止很粗魯,想法很單一。即使個別間多有齟齬,還是服膺於團體,不會突出自己與別人的差異,跟我這種習慣禮儀與表現自我的人天差地別,彼此感覺格格不入。雖然我不會形於色,但常覺得他們怎麼會這樣?他們也覺得我很奇怪。
此外,就是他們的身材,因為不忌口,飲食重油膩,加上酗酒,陣頭男人大多有鮪魚肚,體態走樣,無法吸引我。
我看到他們顯現的是很單一的生活方式,大抵比較早婚,對性的嘗試除了夫妻之間就是找性工作者;性別角色也很固定,不會去嘗試既定模式外的事物,我覺得很乏味,因為我對性的想法很多元開放。
不再癡迷外在特質
不過,雖然他們行為思想被制約,內心其實有些東西蠢蠢欲動。有次和不同陣頭的弟兄到酒家喝酒,發現周圍好幾個人都對我有性趣,我差點無法脫身,後來還得由自己陣頭的人帶我離開現場。
我參與陣頭活動持續幾年,後期漸漸少去了。最大收穫是打破對陽剛型男人的性幻想迷思,透過生活經驗讓我發覺那不可愛,只是一種特質。其實一般男人也一樣,包括我以前迷戀的軍人,都常以外顯的陽剛壓抑內心的脆弱,其實缺乏自信與活潑,內心並不獨立。較年輕時我容易性衝動,經過這些事,現在較不會癡迷於一個人的外顯特質,而會想更深入了解這個人,這應該是參加陣頭的最大收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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