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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童節清晨,我在洗手間閃過一個靈感,一個改變客餐廳空間動線的想像:搬開使空間有些凌亂的茶几和小書櫃,換成一排不同顏色和不同隔板的矮櫃,清楚切割成兩個不同的遊戲空間。

兒童節的下午,我們便去南昌街訂了4個不同顏色的矮櫃:天空淺藍、蘋果淺綠、羊駝米黃和泡泡糖粉紅,各自象徵4個孫兒。

於是兒童節的黃昏,我在臉書上寫了一段自己和4個孫兒相遇時的奇妙體驗:「我們在浩瀚的宇宙中沒有迷路,所以在地球上相遇,找到了彼此。」我會有這樣的念頭,源自兩個不同經驗,一次是去日本看到了一個前衛設計展,一次是看了電影《星際效應》。

有些人註定相遇

那個東京設計展的作品很簡單,每個參觀的人走進去一個很巨大的電腦銀幕前,將自己獨一無二的指紋輸入,就可以看到自己的指紋像是一隻原生動物草履蟲一般蠕動著向前遊走,巨大的電腦銀幕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指紋草履蟲,都是不同的參觀者在不同時間按下去自己獨一無二的指紋。指紋草履蟲在浩瀚的宇宙中相遇、相伴或同行,彷彿隨機,也彷彿天註定。剛開始你可以一直盯著你自己的指紋草履蟲或猶豫,或勇敢的向前行,但是不久後,你就會找不到自己的指紋草履蟲了,因為密密麻麻的草履蟲長得太像了,你無法辨識自己,如同無法辨識夜空成千上萬顆星星,更何況只是一顆星星上的一粒沙子。於是你面對這件設計作品,有種迷失和迷路的恐懼。

《星際效應》用了許多最新的技術讓觀眾跟著太空人在浩瀚且無垠的宇宙中隨意穿越蟲洞、黑洞,進入人類無法親身體驗的五次元,可以回到過去和提前見到未來人和事。太空人便是在這個五次元中遇見未來的孫子們。

原來孫子們早已經在那個未來的時空中等著他了。或許就是在這樣的觀影經驗中使我產生了親子關係是「相遇」,而不是「擁有」的概念。我們只是註定要相遇,我們發現彼此是如此的相似,於是我們很自然被彼此吸引,進一步相知、相惜、相愛,但是我們各自是獨立的、不相同的生命個體,我們並不擁有彼此。

小野《青出於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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