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忽然發現,從學生時代要好到現在,以及出社會以後交上的朋友:我們大致上就是會從參加彼此的喜宴、到對方親人的告別式;一直到了一場儀式:第一次帶著淚眼說對方的糗事,而那個人再也回不了嘴。這個世界少了一個人知道自己年輕時候幹過的好事。

33歲以後,其實很多事就是從今以後。從工作到生活都是。看得到以後會爬上的位子,找一個會有未來的人,交幾個不見不散的朋友。會留在身邊的,都是不會說變就變的,說翻臉就翻臉的。
然而我又是花了多久時間,才想明白了「朋友」是什麼?以及,「朋友」算什麼?

你的友情 他當交情

我一直都是愛玩的人。很年輕的時候,我有很多朋友。在每一攤都是好咖,讓所有人笑場。一通電話打來,我就整裝待發。心情再怎麼不好,出場的時候總是笑著的。玩了好幾年以後,第一次被朋友傷害。我才明白有時候我以為的友情,對他們而言只是交情。那種傷心比失戀的傷害更大。因為在朋友面前,沒有人想過要保護自己,我就這樣手足無措地被修理。我沒有想過她做得出來這種事情,她一出手就手腳俐落。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終於我承認了對許多人而言,朋友就只是玩伴而已。他們會說:「妳不來就不夠意思」、「妳不喝是怎樣?」、「妳怎麼這麼難搞啊?」 他們不想知道我過得好不好,我是不是看起來太快樂了?我在看著手機的時候,是因為我在想念一個人?他們喜歡的就是看到我忽然在錢櫃包廂現身,要怎麼玩都奉陪到底。他們賞識的是不會說錯話的人,而不是實話實說的人。

然後我成為一個朋友很少的人。刪除忘恩負義的人,謝絕不痛不癢的關係。我本來就不是玩得起的那塊料,我本來就是個太認真太當真的人。與其說我討厭沒有把我當成朋友的人,不如說是我們真的不適合。

我看著早些年要好的,後來再也不往來的人。婚後的我已經溫柔和不強求,學會了款待和不挽留。我只但願他們有一天知道,他們怎麼對朋友的,朋友就會怎樣對他們。

最重要的從來不是你有多少朋友,而是有多少老朋友還在。而現在的朋友對我來說,就是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大A《女朋友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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