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蒛
兩年前的深秋，一個安靜的夜晚，平常不太會失眠的我卻輾轉難眠。我沒有多想原因，只是覺得惱人又煩心，也許，如果當初我有心電感應的話，就可以挽救即將發生的悲劇。隔日，我從母親那裡接獲一道震驚的消息，外祖父失蹤了！
失蹤了？怎麼會失蹤了？我的心裡除了驚訝外還多了層層疑問，一個神智清楚，身體健壯的老人家，雖已近七旬，可是生活一切正常，親友也常去探望，好端端的怎麼會失蹤？
我的外祖父家在鄉下靠近海邊的地方，四處遍佈稻田菜園，人煙稀少，只有少數幾樁房屋矗立在田埂中央，這使得母親和母親家的人猜測是不是失足落入了田間或水溝？所以那陣子只要一有空，母親就會回去跟著舅舅們在田野間苦苦尋找，不過始終一無所獲。我曾向母親提過也要去幫忙找尋，可是母親不肯，她認為鄉下杳無人煙太過危險，一直不肯讓我一起去找外祖父，但是我那時候一直有個直覺，如果我去找的話一定會找到。
事後，我仍沒有參與這項找尋活動，而外祖父的生死依然未卜。那年過年跟著母親回娘家，對我來說充滿笑語和回憶的外祖父家因為少了外祖父顯得格外冷清。我披著厚重的圍巾，站在兒時常玩的空地前，抬頭仰望著那棟已經變賣給人的別墅，赫然想起了一段往事。
十三歲那年，我曾向外祖父許諾，十年之後我一定會把這棟房子買回來供外祖父養老，現在十年快要過去，我沒有能力兌現這個承諾。也許再給我十年我可以把這張地契捧到他老人家面前，卻不知我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全站熱搜
留言列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