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在彰化,家裡男人都很差勁,從爺爺、我爸到我姑丈都不好。先講我姑丈,小時候常聽奶奶說他風流,對大姑姑惡言相向,還會打她。我聽姑姑說,她年輕夢想當美髮師,嫁給姑丈,她犧牲夢想,全心幫忙姑丈做工程。但姑丈賺到錢,都跑去找小姐。姑姑氣他沒責任,常回我家。
我爸以前養鴨,我國小時,全家還會一起出去玩;國中後,家裡氣氛變調,爸瞞著媽簽六合彩,還向錢莊借錢,直到跑路的前一晚才跟我們講,全家人哭成一團。爸跑路後,一開始會打電話回來,半年後就沒消息,丟下我跟我媽。
我爸走後,爺爺很照顧我們,但有天他趁我媽中午回家休息,家裡沒人,自己走進媽的房間,問她是不是要睡午覺?我媽回他:「對呀,要做什麼?」爺爺說:「要我陪妳睡嗎?」邊講邊脫褲子。我媽嚇到,叫爺爺不要黑白來,然後她衝出門外,騎車去找我姑姑。隔沒幾天,媽跟我講這件事,還說姑姑幫爺爺解釋,說爺爺是擔心她到處亂跑,老人家不喜歡媳婦這樣。
母女在家 門都上鎖
我覺得我爺爺很變態。其實我沒跟媽講,爺爺以前就曾在我睡覺時,摸我胸部,我當時並沒睡,只是眼睛閉著。我年紀小,不知道那種行為代表什麼,現在想起來,我知道自己是被侵犯。我至今仍沒跟我媽講,怕她更生氣。我心裡有芥蒂,但媽說他還是爺爺,表面上還是要對他有禮貌。後來我和媽在家時,門都會隨時上鎖。
我在台北讀書,對過去家裡發生的事,我有想過要找出原因,但還想不出個所以然。我從小看著奶奶、我媽跟姑姑都替這個家辛苦付出,偏偏家裡的男生都很壞。我以前很重視家人,國中時我對我爸很憤怒,但沒辦法表達,為了轉移我的不滿,我迷漫畫,有次我媽為阻止我看漫畫,拿棍子打我,從客廳打到馬路上。我很驚訝,因為我媽從沒那樣抓狂打過我。我不怪她,我猜她跟我一樣壓抑。
我也不能理解姑姑為何把爺爺騷擾我媽的事,當作沒事。直到我上大學找輔導老師談,才比較明白姑姑的處境很為難。家人也有很糟糕的,我不可能接受傷害我和我媽的人。
小時候,總覺得爸能帶給我安全感,長大後,發現他的形象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我不知道為何家裡的男生都一蹶不振,沒有擔當。我很高興自己有能力離開那個封閉的家。在台北,我看到很不同的世界。我覺得女生也可以很獨立、堅強,靠自己做很多事。明年升大三的暑假,我計劃跟女性友人出國自助旅遊2個月,我們要去更遠的世界,證明女生也有能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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