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燕在賓館浴室裡刷著牙，她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面頰是燙燙的酡紅。
離婚不久從美國飛回台灣來散散心，第一通電話就是打給她已婚的初戀情人翔宇，兩個人已經好久不見了，卻那麼自然的從夜市、酒館走進了這裡。這並不是他們過去所熟悉的約會地方，海燕和他分手時還是個沒有性經驗的處女。難道這也是海燕期待的嗎？不然為甚麼當翔宇牽著她的手，往這裡來的時候她絲毫沒有拒絕的念頭，甚至於還有點緊張亢奮，像是初戀那樣。
動物交配都靜悄悄
當初聽了媽媽的話要守住最後的防線，然後嫁到了美國去，一年後就聽到翔宇結婚的消息。她欠他一個道歉，她決定洗個香香的澡，好好的向他說聲道歉。翔宇打開賓館的電視機，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頻道。不久她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出女人的哀號聲。他在看色情頻道。只有人類才會這樣吧？看動物頻道裡的動物交配時都是靜悄悄的，好像在辦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她和已經離婚的張廣達做的時候也是靜悄悄的，張廣達從頭到尾都像是一隻動物，做什麼都憑著本能，娶老婆只為了傳宗接代。
她穿好衣服走出浴室問翔宇說要不要去洗個澡，翔宇搖搖頭，然後就走向了海燕，海燕可以感覺到翔宇的渴望，翔宇將她拉到床上開始吻她，翔宇顯得非常緊張而急切，他的唇他的手和腳都顫抖著。「我欠你一個道歉。」海燕喃喃的說。
「我也要向妳說聲對不起。」半個小時以後，翔宇像是被鬥牛士插滿了刀的牛，跪倒在海燕身旁喘著氣，很洩氣的樣子。「沒關係。」海燕幽幽的說：「或許，你真的沒愛過我吧？」
小野《青出於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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