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媽媽的時候怎麼辦?」我叫你閉上眼睛去感覺風有沒有在吹著你?

嫁給你爸爸時,他已經生了3個小孩。很多人笑我笨,但是誰能明白一個人在外工作10多年,那種渴望家的溫暖和感覺。那時你大姊才幼稚園大班,二姊幼稚園中班,你才剛滿周歲。你是我唯一真正親手換過尿布的小孩,還記得第一次幫你換完尿布,就被你爸笑得直不起腰,原來我把尿布包得歪成一邊還不自知。連你兩個姊姊也笑到東倒西歪,尷尬的我不知所措,於是你爸把尿布拆開重新包好,一邊包一邊笑一邊教我。
當時心裡就好後悔,以前放假回家對自己妹妹的小孩我只願逗弄,不願意幫忙換尿布,才有了現在的窘境。誰知道遇上了你,我不僅學會了包尿布,連把屎把尿都做了。這時我才體會到了何謂母愛,當你發自內心的愛一個人時,連他的大小便都變得無所謂了。


3歲學語大雞慢啼
後來,握著你的小手,看你搖搖晃晃學走路,才兩步就跌倒坐下,直到你累了鬆開我的手,臉上充滿燦爛的笑容爬著往前衝,看著你笑得這樣開心,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也很開心。真不知你是因為開心才笑,還是害羞的笑。看著你蹣跚學走路,開始邊走邊跌倒,開始爬上爬下,開始往前衝跑,開始越爬越高。到了3歲,卻是還停留在牙牙學語的階段,讓我一邊心急一邊安慰自己大雞慢啼。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和你父親相處上有太多的衝突因素,最後走向離婚收場。而3個孩子就你和我最親,也最捨不得你,為了你我試著和你父親重新開始,而你每星期五晚上也回到我身邊,星期日再送你回奶奶家。


酒後打碎復合希望
可是我和你父親之間的嫌隙並非一朝一夕造成。最後又因為他喝了酒和我大吵一架,他轉身狠狠地給我一巴掌,我愣住了,眼淚一滴一滴的掉下來,他帶著酒意撂下一句話:「是妳自己討打。」這麼多年,這一巴掌衝突除了有語言暴力,也是他對我所做的肢體暴力。也因為這一巴掌我醒了,因為不論我如何努力,錯的永遠是我。這次我真的完全離開了你爸還有你。
你爸傳簡訊給我說你想我,我坐在便利商店前的椅子上打電話給你。我問你:「想媽媽的時候怎麼辦?」你說:「不知道!」我叫你閉上眼睛去感覺風有沒有在吹著你?
你說:「嗯!」
這時我急了,顧不了旁邊還有人,眼淚立刻掉了下來,大聲問你:「到底有沒有感覺啊?」你才說:「有!」
我一邊掉淚一邊擤著鼻水告訴你:「只要你想媽媽的時候閉上眼睛,感覺風在吹著你,那就表示媽媽也在想你。知道嗎?」電話那頭停兩秒,而我的心臟卻像停了200下那麼久。你說:「知道了。」我和你道再見說:「愛你喔!」你也回答:「愛妳喔!」


風吹過淚特別冰涼
我立刻掛掉電話,擦乾眼淚,或許因為臉上的淚水還沒乾,吹過來的風令我的臉龐覺得特別冰涼。忍不住思念的我,將我的右手抬高,在半空中我動了動我的手指,試著想將風抓在手中。
看著我的手心,心裡默默地念著:「風兒啊!我好想我的兒子,請妳吹到他的身邊,幫我摸摸他的頭,幫我動動他的衣袖,讓他知道我在思念他好嗎?」這時一陣風吹了過來,不知是否是我多心,還是兒子也在想我這個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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