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除了工作,還是工作。跟妻子早已沒什麼互動,孩子相繼出生後,她專心照顧他們,他們一家子分兩組人平行生活,她跟孩子一組,他自己一組,只有需要他開車送他們去哪裡時才會叫他名字。


往往夜深人靜,他從辦公室拖著疲憊回家,他們當然早已入眠,他獨自開一罐上樓前在便利店買的啤酒,看著靜音的電視畫面,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活著。
他沒打算外遇,因為工作吃盡了他的精力。每天他都像一條隨時會報廢的電池,在人群中勞動。他的紀律讓他節節高升,不到30歲就當了主管,32歲被高薪挖角,35歲作了副總,女同事對他拋媚眼,不知為何他就是興趣缺缺。唯一能說點話的是他的單身女副手,但局限於工作話題。他們每天相處至少12小時,他多少猜想過她套裝之下的身材,卻怕麻煩而不曾行動。


出了車禍妻不能來
他出差,在外地出了車禍。女副手搭機趕了過來,處理雜事,帶營養品給他,幫他撥電話給因為孩子而不能來的妻子。知道他沒事,掛電話之前,妻子難得喊了他名字,「你知道我愛你吧?」他忍住瞬間湧上的鼻酸,「我知道。」女副手在旁切水果,什麼話都沒說。
他出院回家,日子恢復平常,妻子依舊跟在孩子後頭忙進忙出。當他提出離婚,他解釋「我需要愛情」,崩潰的妻子罵他自私,「我就不需要愛情嗎?我照顧孩子不都為了這個家?」
他沉思,「但我早已不屬於這個家,你們看起來沒有我也會活得很好。」妻子得知他即將搬去跟女副手同居,更發出淒厲詛咒。
他的孩子長大之後跟朋友說,沒怎麼見過父親,因為他在他們10歲時便拋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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