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Warren是按摩認識的。年過40,有些中醫根底的他,開了個人工作室,專做同志生意,雖掛羊頭賣狗肉,但有同志欣賞他手下真工夫而上門,不只是「雞」能保養。
和Warren熟了以後,訝異於他守身如玉,除了工作還是工作。聊開後才知他喜好的是南洋型,皮膚黑黑身材五短,有點小肚肚,最對他胃口。而他真有一個這樣的情人Andy在曼谷。「竟已是4年前的事了……」Warren說。


錢財散盡緣分就停
他和Andy相識於當地的Gogobar,Andy從鄉下上來,在這經營猛男秀的夜店當服務生,兩人一見傾心,Warren立刻由飯店搬入Andy租在巿區的小套房,小倆口過起夫妻日子。但Andy收入有限,Warren畢竟是觀光客,吃喝玩樂都還花自己的錢,甚至還倒貼讓Andy陪著玩,直到錢財散盡,兩人才依依不捨道別。
Warren秀出Andy在手機裡的相片,果然是質樸可愛的南洋青年,而兩人靠現代科技魚雁往返,感情竟也維持了4年。4年間Warren靠按摩存夠錢,要再訪Andy,順便也學習新的泰式按摩藥草浴。
「打算待多久?」出發前我又找Warren按了一次。Warren面對這遠距戀情卻出奇沉默。我也忍住預感不說。
這一去Warren足足在曼谷盤桓了有半年。一年後再見到Warren,還是老樣子,端來手機:「你看我在曼谷上的泰式按摩課!」看完兩人沉默了。他沒有主動再提Andy,我也識相。
紐約、東京、曼谷、香港、新加坡、台北。多少東方同志聚集這些都會談著遠距離的戀情,大陸經濟崛起後,這城市名單又可添上北京和上海。有次周五夜到桃園機場接機,赫然發現,那幾班飛機坐的幾乎全是同志。「為愛走天涯」在異性戀世界是小說情節,於同志卻是天天上演的戲碼。
而我也曾是頻頻乘著鐵鳥追逐愛情的天涯客之一。而在Warren出發往曼谷前,我早已不再相信候鳥之愛……


《我的雲端情人》陳克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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