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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變的兩個人生活,不變的去宜蘭寬媽家吃頓飯,但有些感覺漸漸走了味。
光典上班久坐的關係,椎間盤突出壓迫神經,下班時常喊著腰痠背痛。雅玲特別去學針灸和穴道指壓,每天晚上趴在光典的背上替他推拿指壓,不以為累。光典也曾經以此炫耀自己有個家庭職能治療師。但是不知從哪一刻起,夫妻的對話變成是這樣了:「幫你按按肩膀?」「不要!」「那推背?」「不要!」「那你躺著,幫你拉筋?」「不要,那會更不舒服!」「你除了說不要,還會不會說一點好聽的?」


心底鬱卒說不出口
雅玲開始起了疑心,難道光典也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誤?於是她向寬媽請教 。寬媽告訴她說:「男人很多鬱卒都說不出口,就靠東嫌西嫌來發洩,讓他一點。他從小吃了苦,他體貼我就像體貼他自己的媽一樣,他一定會珍惜妳的。光典很老實,這點他像阿寬。」原來光典小時候,爸爸幫朋友作保出事,家一夜之間垮了,爸爸離家出走去躲債,媽媽一肩挑起家計。媽媽不斷告訴他們說:「爸爸就是人太好,偏偏好人歹運,不要怨他。」等光典長大後,爸爸回來了,變得孤僻不信任人,整天關在屋子裡搞自閉,動不動就亂罵人。或許這也是光典和阿寬會成為麻吉的原因吧?他們都有一個在他們成長時缺席的爸爸。
每個周末去宜蘭吃寬媽做的食物,吃香魚甘露煮,吃七星蔥,吃香菇瓜仔雞湯,吃這吃那的。有一天雅玲發現自己懷孕了,第一通電話不是打給老公光典,而是打給在宜蘭的寬媽。在電話這端她哭著說:「謝謝妳……」
每個周末,穿過漫長幽暗的雪山隧道,黑暗的盡頭就是那片希望的光。
《三人行系列15》


小野《青出於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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