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有義又如何,上次裝小四趕走姊姊的小三,這次換我被驅逐……


有天我修眉時,發現右邊眉毛的尾端竟然斷眉,眉形中間也明顯缺了一塊。在面相學來說,眉毛代表著兄弟姊妹運,手足之間的感情容易有挫折。
事情發生得如此突然,完全是一夕之間的改變,而我心裡清楚得很,這不是沒有原因。


半工半讀 拉拔妹妹
我自幼喪父,母親能力有限,無法挑起家計,重擔就落到姊姊身上。在我心中,姊姊比母親還重要,一直對她十分尊敬。小時候,每天姊姊從夜校下課,自己半工半讀都已經疲累不堪,還是會邊吃著晚餐邊幫我看作業,在我的聯絡簿裡,永遠都是她的簽名。當日子過不下去,我兩手空空地去上課,連早餐都沒有吃,是姊姊急得滿頭大汗,替我張羅來午餐。
我怎麼能猜想得到?自從姊夫出現之後,姊姊就完全變了一個人。
有次姊姊跟我借了一萬塊,對於剛出社會,在外面租房子的我,無疑是個大數目,過去姊姊從沒有跟我開過口,我認為她一定是山窮水盡了,無論如何也要幫她。縱然我每天啃吐司、吃泡麵,到月底還是捱不下去,只好找朋友借急。
朋友爽快地答應了,但她不解地說:「妳姊姊不是蠻好過的嗎?妳怎麼不找她借?」我吃驚地張大了嘴,朋友又說下去:「我男朋友就在麻辣鍋店上班,那天有看到妳姊姊去吃飯喔!」過去不像現在有吃到飽,菜都是一盤一盤叫,花費並不便宜。朋友說姊姊和姊夫兩個人叫了滿桌的菜,一餐下來花了不少錢。
從時間的推論,那就是和我借了錢的當天。可悲的我,吃泡麵吃到臉快變成杯麵的形狀;吃了太多吐司夾果醬,到現在都不知道肚子有沒有鬧出塑化風波,竟然讓她們去擺闊吃大餐,想到就不是滋味。


照顧姪輩 不被領情
姊夫的工作不穩定,喜歡拈花惹草,姊姊的重心完全繞著他打轉,平時不聯絡,一打電話來不是借錢,要不就是有事情要我幫忙。我曾經在姊姊的拜託下,假裝自己是小四,打電話給姊夫的小三,哀求她退出。有陣子姊夫請我幫忙買午餐給姪子姪女吃,我照辦了,過沒幾天,姊姊罵了我一頓,說她就是故意利用小孩把姊夫綁在家,怪我幹嘛壞了她的如意算盤?
那一天姊夫打電話來,說姊姊瘋了,要我趕快過去。一進他們家,我就被滿地的碎玻璃嚇得正著,更嚇人的是姊姊那雙狂亂、完全崩潰的眼神。她失控地吼著,要姊夫在她和小三之中選一個。


就是想要 三妻四妾
「古代的男人都可以三妻四妾,我為什麼不能?我兩個都要!」聽姊夫這麼說,我整個人快氣炸了,「你當你唐伯虎嗎?你這樣根本不是風流,是下流!」姊夫萬萬沒想到我會這樣頂撞他,當下就老羞成怒,他氣急敗壞地對姊姊說:「我就知道妳們家的人看我不順眼,我也不想忍耐了,我今天就要妳選一個,妳要愛情還是親情?」
「我當然要愛情。」姊姊臉轉向我,「妳這次太過分了!」那顛狂到令人不寒而慄的表情,是我從未見過的。
我不相信人的面相會隨著際遇而改變,但隨著和姊姊老死不相往來,又突如其來的斷眉,才明白,有些事不得不信。姊姊狠心的決裂,血脈相連的親情說斷就斷,讓原本父母情緣淡薄的我,徹底成為這世上最孤獨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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