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事物還經由身體被認識，也那樣被記住。比如某個秋天的早上，稀薄的陽光，聲音是粒子狀的，飄在空氣裡；小學開學，地球被小學生用竹掃把摩擦著。更早的記憶是軍號聲，忽隱忽顯，半夢半醒地聽見。多年後才知是空軍總部的起床號。
喬像男孩子受歡迎
小時候我被歸為體弱多病型，常感冒。故事書、連續劇出現病人總是咳嗽，女主角對著手帕一陣咳，然後旁人接過手帕一看：有血！這種芭樂劇情印象是從哪來的？我也記不清了。咳嗽的女主角感覺比較精神性，此事惹動蘇珊宋塔寫了一整本《疾病的隱喻》談肺病和癌症受到的不公待遇。
當年還有另一種少女偶像，以《小婦人》裡的二姊喬和《寶馬王子》為代表。《小婦人》的4姊妹你都記得嗎？老三貝絲善良而體弱，小妹艾美任性刁蠻愛漂亮。當年，女生都喜歡喬。她是中性，堅定，獨立自主，正義的化身。現在想想，喬與艾美是同一個人的兩面性格，可能性很大吧。甚至4姊妹都是同一人，也不無可能。女孩們終究會選擇自我認知的形象：喬還是艾美。但自以為是喬的，在他人眼裡極可能是個艾美。反之亦然。
4種人格裡，最善良的貝絲最早逝，捱不過後青春期。但或許不是早逝，是化作微量元素被吸收到其他人格裡去了。比較難單獨存在。容易被當作標靶。就像格瓦拉作為男性理想主義典型角色一樣。馬路上走的喬、艾美們，性格裡一定或多或少有貝絲的存在吧：善良，純粹，無欲，嚮往神聖性的一面。
但不能太常讓她浮出表面。因為雖然大家都稱讚她，其實是覺得她超難溝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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