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瓶鯨魚
「如果35歲,我們都還沒有結婚,那麼……」
我們就結婚吧!
我們就生個小孩吧!
我們就住在一起吧!
我們就去環遊世界80天吧!
我們就去普羅旺斯住一年!
我們就去尼泊爾開個咖啡館!
爽快許下承諾 又期望其他意外發展
「如果……那麼……」,這個假設,可能有100種可能性和夢想方向。
只有年紀相當的年輕戀人,才會這樣說出口。都會男女更準確的歲數,通常在26–28歲左右,才會這樣對一個異性爽快訂下承諾,因為距離35歲還有一段時間,而35歲再不結婚,也太晚了。因此距離35歲還有7、8年,既不太短、也不太長,似乎可能實踐,又偷偷期望彼此人生途中都另有美好意外,或許這美麗的意外,也可能如同偶像劇的結局那般美妙。
很可惜,他們兩個一開始就不像偶像劇,他們交往過一年,一直吵吵和和,後來分手了,各自有了新歡,卻都不順遂,因此藕斷絲連好幾年,雖然相知、相契、相熟,甚至有時候會上床,就是不曾想過要結婚。
不是不愛他 只是沒那麼愛
女人的理由是,她不想嫁給長子,怕結了婚就要背負男人還在念音樂學院的妹妹的學費壓力,他妹妹想出國深造,她瞭解,可是她自己也想出國深造,就算不是深造,她想遊學或旅行;男人不想結婚的理由,妹妹的學費並非重點,因為爸媽還是存了點錢給妹妹,他只是喜歡拿這個理由當藉口,真正原因是—和女人相較,自己事業無成,戀愛經驗也比女人少,他不想這麼早綁死自己。
於是,當女人浪漫地說:「如果35歲,我們都還沒有結婚,那麼……」他真心地點點頭。男人知道,訂下承諾的這一瞬間,女人不是不愛他,卻也沒那麼愛他;這一瞬間,自己不是不愛這個女人,卻也沒那麼愛她。
沒想到,時光,迅雷不及掩耳般以短跑選手的速度跑馬拉松,超越想像,才說完「如‧果‧35‧歲」,兩個人就在慌忙紊亂的人生旅程,從28歲飛快穿越30、31、32歲。
不是故意失約 只是時機總不對
33歲那年,兩個人再度重逢。女人在紐約遊學了1年,五大洲的知名城市也去過無數趟,甚至出版了幾本旅遊書。年輕女孩們羨慕死了她的自由自在,卻沒有人知道她的遠走都因為失戀,幾場戀愛搞得她傷痕累累,那些書的版稅,根本不夠她餬口。男人的事業倒是風光,是知名IT產業的副總經理,有車有房,雖然房子還在貸款,遞出名片卻人人眼紅,畢竟這產業的年終最少12個月。
相約101的餐廳看台北夜景,男人溫柔地問她:「妳還記得妳說過,如果35歲,我們都還沒有結婚的話……」「記得啊,我們就結婚吧!我們就生個小孩吧!我們就住在一起吧!我們就去環遊世界80天吧!我們就去普羅旺斯住1年!我們就在尼泊爾開間咖啡館……」女人笑著,即刻正色:「可是,你結婚了……嗯,聽說要離婚了?」「還沒離,小孩的撫養權談不攏……」
女人後悔話說得太急,男人則尷尬地沉默起來,距離35歲,只剩下2年,他們還有機會嗎?而最現實因素,女人即將赴中國工作,男人尚未整理好自己的離婚題目。最終,兩個人都忍不住嘆息。
承諾遊戲接力版 讓人無言以對
再度碰面,是4年後,女人結束短暫一年的婚姻關係,調回台北工作;男人第二次離婚,正艱難創業中。
在南區的小酒館,兩個人喝到微醺,女人不經意提起:「還記得我們35歲的約定嗎?」
「記得啊。」
「唉,我們都超過35歲了,也都結過婚。」
「不過,我們現在都是單身。」
「……嗯」聽到「單身」二字,女人軟弱地回應。
或許,不一定要執著在35歲,37歲也可以,女人已經厭倦旅行了,普羅旺斯和尼泊爾的咖啡館夢想更早早褪色。說不一定還來得及生個小孩……女人心底不是沒想過這件事,不知道為什麼,她對結婚卻充滿恐懼。
「我現在害怕結婚,也不想生小孩了。」未料,男人主動提起,她愣了一下,男人轉頭盯著她:「對妳可能不公平……但是,我想和妳在一起。」
咦?
「我們要不要再做一個約定?如果45歲,我們兩個都單身,我們就在一起吧!去環遊世界也可以。」
45歲?是8年後……女人盯著男人,不知道該點頭或是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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