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家到外面打工,遇上黑心僱主凌虐,印尼新娘阿尼默默的回到茂叔家,回到了老社區。
阿茂喜形於色,這幾個月他餐餐有飯可吃,很久都不到麵攤了。這天傍晚阿尼到附近餐館洗碗,他繞來麵攤得意地說:「我就說她無處可去,乖乖的回來。又沒有身分,等一下被騙去跳入火坑就更慘了。」立中低調的告誡他:「人家來自異鄉,孤身一個和你老來做伴,千萬不要別再對她不好。」阿茂笑得爽朗,露出一口爛牙:「今天晚上加菜喔,阿尼這回去一家印尼餐廳打工,那老闆待她不錯,都會讓她帶點好菜回家。今天我們大家一起吃吧。」
巴東牛肉印尼名菜
阿尼特地帶了鍋「巴東牛肉」回家,這是印尼名菜,用辣椒、香芋、香菜子、檸檬葉、南薑等數十種香料,將牛肋條川燙切片,細火慢燉6小時以上,香味濃郁,入口嗆辣。老張和老顧吃了幾口直叫辣:「這和我們紅燒牛腩差不多,就是辣了點,年輕人多吃點,我們可吃不了。」一旁快60歲的茂叔則得意地說:「我年輕,我多吃點。我快要做爸爸了,我要補補身體。」
原來阿尼懷孕了。立中說:「茂叔,那你更要對阿尼好一點。」兩個人收入都不穩定,住在這搖搖欲墜的老屋裡,未來再加上一個孩子,不知道是喜還是悲。立中看著阿尼,那一夜,把沙嗲醬拌進麵裡一邊吃一邊哭著說想家的女孩,如今就要為人母了。她低聲說:「阿中哥,我不怕了,我有寶寶就有家了。」
阿尼輕輕揉著自己腹中的新生命。立中想,當年父母親也是這樣吧?飄洋過海離鄉背井,思念著遙遠而回不去的家鄉,最後在這個小島上落地生根,腳下土地就成了自己的家了。
(都市更新系列5)
小野《青出於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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