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臨盆的孕婦,毫無喜悅,為何寧願拋頭露面,也不想待在家裡……


阿宋在泰式按摩店打工,有次落枕,她給我按了幾下,讓我通體舒暢,才知道她老說自己功夫好,果真一點也沒錯。她的相好米克是瑞典人,原是店裡常客,兩人成為一對後,阿宋就搬過去和他一起住。
阿宋來瑞典4年多,雖然常缺課,但因為打工,說得一口流利的瑞典語,甚至和米克簽同居財產分配契約的時候,連字典都不必查。夏季整個學期都沒在學校見到阿宋,上個月碰到她,她挺著大肚子在布告欄前抄課表,我還以為認錯人。
阿宋預產期在12月中,我勸她就好好在家待產,別來上課了吧!阿宋卻覺得來學校上課總比待在家裡好,因為最近米克和前妻生的小孩,經社會保險局安排南下和爸爸一起住,也就是說阿宋家裡多了一個人。


孩子金錢 成了問題
「其實我對米克的小孩沒有特別喜歡或討厭,但就是感覺困擾,尤其現在我懷孕,覺得他這時候搬過來,時間就是不對。」阿宋用手捂著臉頰嘆了口氣。「米克怎麼說呢?他應該顧慮妳的感覺啊!」我替阿宋感到委曲。「沒用的!從我和米克在一起,他和前妻就經常為了小孩吵架,尤其每個月依規定雙方必須透過社會保險局轉支給小孩的生活費用,米克前妻總是付不出來……」阿宋絮絮地說。這真的很麻煩!
「小孩還小的時候不是問題,但現在是青少年了,對錢很敏感,知道原本是要撥給自己的錢,因為媽媽負債領不到,就會打電話給米克,米克跟前妻每個月都會為錢在電話裡叫囂;結果,有時候米克得支付本來是前妻要付的部分。我以前打工有一點收入,現在肚子這麼大,按摩已經力不從心。」阿宋看起來就快哭了。
米克的前妻是社會邊緣人,長期失業、酗酒,慣性跟男人發生關係,米克無法忍受,才離開前妻,從北部搬到南部。但小孩說不習慣大城市的生活,社會保險局只好讓小孩跟母親住。


回泰承諾 可能跳票
「這幾年小孩進入青春期,問題特別多,還被指控在派對上強迫少女和他發生性關係,米克為此親自北上警局,那幾夜我一個人在家,夜裡開著燈才敢睡,想著自己跟寶寶的處境,不安全感越來越深,就難過得流淚了……」阿宋越說越委曲。
「我打算明年4月泰國新年回去,正式向家人介紹我們的寶寶。我以為米克也這樣想,沒想到那天,米克竟然說恐怕我得一個人帶寶寶回去,他不放心留他小孩一個人在家。我好生氣,他已經17歲了,一個人在家總不會餓死吧?不知道他是被小孩的事嚇傻了,還是搞不清事情輕重。我希望米克多想想我跟寶寶,而不是想著怎樣彌補過去的錯誤。唉,以前在泰國老覺得西方小孩獨立,很早就打工自食其力,現在才知道那是電影,瑞典青少年被政府保護得太過頭,連跟父母都計較錢。在泰國很多青少年,這年紀不管是為了經濟還是流行,早就不曉得打過幾回工了。」阿宋還透露,米克的朋友知道這些事後,都說不應該把她一個人留在家。


男友朋友不懷好意
其實米克的朋友對她有好感,好幾次在言語上表達喜歡,米克北上處理小孩的事時,朋友還特地打電話來家裡,說如果在家有什麼事,一定得打電話給他。「那一刻我迷惑了,有一種被暖暖情愫包圍的幸福……結果肚子裡的寶寶突然動了一下,讓我回到了現實。」阿宋說這話時,茫茫的眼神透露寂寞,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人聽她說話了。


克朗小姐╱瑞典(留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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