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離開家鄉到台灣工作,一轉眼,已經幾年了。
人生這樣短暫,所有以「年」為單位估量的事情,對我而言,無不嚴肅而慎重。
「所以,你已經愛上這個國家了嗎?」
「應該不會吧!」
「為何?」
「因為,它距離讓人愛上的程度,還有一段很遙遠的路要走。」
我一直以為時間會逼使人們妥協,逼使人們讓自己潛移默化、接受眼前現狀,即使心不甘情不願,時間,終究可以逼使人們習慣、喜歡,甚至愛。
感覺朋友在異地優遊自在,從各方面都頗為融入情境與文化,我以為也許朋友對這個國家,早已經從「無感」到「有感」,甚至,深深地陷入與愛上了。
可是朋友說,這個他已經生活了一段時間的國家,此刻,還遠遠不及讓人愛上的程度。
也許,有一個我們很愛的工作,會落在一個我們不愛的國家裡;一個我們很愛的人格特質,會落在我們不愛的個人身上。
我們待在這個國家裡,為了享受這個工作帶來的成就感與挑戰,日與夜的辛勤工作,那讓我們可以忍受、忘卻我們與這個國家永遠不可能親近的事實。
為了這個舉世珍寶般的特質,或者是天使般的甜美微笑,或者是腦力激盪的交鋒激辯,我們擁抱、記住每一個難得的片刻與畫面,而那,終也可以令我們忍受、忘卻與這個人永遠不可能親近的事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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