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台小摺,是花了好大力氣才買到的。熱烈的騎過幾次,爾後竟也慢慢淡了。那一天,和朋友約了去南方的旭海,住宿在一間Villa旅館中,有品牌與品質都很不錯的單車,免費借用。
我和朋友一年前就說過,要找一天一起騎車出遊,只是我們一個在北邊,一個在南邊,又都是忙得太厲害的人,說是說了,還找不到時間實踐。看見Villa門口的單車,我和朋友對望一眼,朋友問:「怎麼樣?要不要去看海啊?」我點點頭,就這樣,騎上車出發了。
接近黃昏的天光已有些暗了,雲色深又重,可能要下雨,服務人員好心的遞上簡便雨衣。我們沿著公路騎到海邊,已經開始飄起細雨來,但是,這趟期待已久,未知的旅途才開始,誰也捨不得結束。
海風呼嘯雨水無情
於是,我們繼續了一段上坡的路,一邊是山壁,一邊就是海,到了這裡,像是個迎風的布袋,要把所有的風都裝進去似的,那風將我們的雨衣灌滿了,把我們往海上吹,為了搏抗這刁蠻的風,已經頗費力氣了,偏又下起更大的雨來。我聽見雨水打在薄薄的塑膠雨衣上的聲音;聽見自己的喘息聲;還聽見風的呼嘯聲。
這時,反方向駛來的汽車,放慢速度,搖下車窗,一個女人探出頭來,對我們揮手吶喊:「加油啊!加油!」就在那一刻,我覺得感動,也覺得羞愧了。她可能以為我們已經騎了好幾個小時,甚至好幾天,在風雨絕壁上騎車,堅持不懈。而我們只騎了20幾分鐘,正好遇見風雨和絕壁,如此而已。然而,人生好多時刻也就是一種情境,某些特別的情境下,讓自己與他人被激發或感動,那些時刻也就是永恆的,也就有了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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