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 隔著玻璃所看出去的世界是多麼夢幻,而我只能享受這自由自在的孤單。 我來自哪裡呢?是一望無際的大海,還是潺潺流水的小河?有記憶以來,我就住在這裡,孤伶伶的,一個玻璃的水族箱。 牆上掛著掉了漆的老鐘,鐘下有張搖椅,而她總是坐在搖椅上織著毛衣,一個人,靜靜地。到了下午四點,她會用那蔓滿皺紋的手餵我吃晚餐,只有這個時候,融在水中的寂寞才能暫時蒸發。 我會擺擺我的鰭回應她,有時,她的唇瓣動啊動,我知道她在對我說話,但我沒有耳朵,聽不見她澎湃的孤寂,只能從她的神情捕捉她心裡的訊息。我知道她一定在等那個人回來,就如同我也在等著有一天離開這水族箱;我知道她一定很思念那個人,就如同我渴望回到我原本生活的地方。 我曾經想過如何逃脫,只要在她清洗水族箱時跳到水槽,再被沖到下水道,我就能自由了吧?可是她呢?比起被囚在水族箱的我,她那被寂寞和思念羈絆的心該怎麼得到自由呢?我如果離開了,她一定會更孤單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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