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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瓦

離開學生生涯,開始當個上班族,也快兩年了,一直以為自己已經適應,日子忙碌但也過得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直到有天,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改變。

那天依然加班,回到家的我疲累倦怠,決定好好沖個澡,讓腦袋放空。蓮蓬頭沖出的水流聲,門外刻意轉大的音樂聲,讓我真的卸除了一整天的苦悶,但就在我以為自己已經完全放鬆時,突然又想起早上會議中老闆交辦的事情,「認真勤奮」的我立刻邊想著明天該怎麼做、幾點能完成、是否找得到對應窗口……想啊想,想啊想,渾然不知時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已經擠過洗髮精,或是洗過身體沒有。音樂聲已經流失,水聲也成了背景音,當我再回過神時,完全忘了自己的下一步要做什麼?

在那個瞬間,我才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創造及享受「自私的時間」的能力。

我們都有這種經歷吧!學生時期,明明老師在台上說得口沫橫飛,明明重要的期中考就在下禮拜,我們仍然能徹底放空,在腦海中編織、發想各種美妙的事情,各種自己的、「自私的」事情,像是待會要買什麼飲料、明天該穿什麼衣服等,為什麼一變成上班族,就難以放空呢?上班途中、下班路上、吃午餐時、看節目中途的廣告,甚至瑜伽課的靜坐時間,突然地,公事就會浮現,老闆的話就會原音重現。

沒有放空,就沒有徹底放鬆,明明懂得這個道理,卻愈來愈難做到。

現在的我,總會開始練習放空,練習「自私」一點,為自己想更多,想親人、想朋友,想國家大事氣象報告,想電影預告百貨週年慶,專注地想,專注地放空,不在無法處理公事的時間被公事打擾。當不小心又想起公事,我就會提醒自己按下心中的那顆切換鈕,一次一次地練習,希望總有一天,能做到切換自如的狀態。希望總有一天,心情的平靜終於由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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