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老爸終於買了票讓我們去看一場「國際中學生拳擊比賽」,爸爸和我在拳擊場外看著拳擊手們痛毆著對手時,爸爸語重心長的對我說:「兒子啊,這就是人生,沒有灰色地帶,只有打倒對手,或被對方打倒,切記,切記!人生只有輸和贏。」
雖然我並不同意爸爸的觀點,但在爸爸走後的某一天,我在電影機前胡亂的轉台,忽然停在一場拳王爭霸賽,我一直看下去,看著看著,眼眶濕了,忽然好想念那個承認自己是人生競技場的輸家,卻希望兒女一定要贏回來的爸爸。
七○年代後,台北出現較多的體育場地,公賣局球場便逐漸沒落,2003年被納入歷史建物,但至今尚未重新開放。
「阿助水餃」騎樓做起
南昌路過了公賣局、南海路口後,有了另一種庶民生活的面貌,這一帶的街廊依然很窄很舊,數十年沒有太大改變,現在反而成了台北市很有舊時代人情趣味的文教區域。這邊有家「阿助水餃」,原是騎樓小吃攤,入夜後客人擠滿了長廊頗為壯觀,小巧的手工餃子,包裹著清脆的高麗菜和豬肉,可以一口氣吃上10來個,加上很入味的牛肚、豆干,做豐盛的一餐。現在總算有了二樓店面,客人循著香味上樓把狹長的店面擠得十分熱鬧,再晚就吃不到了。
過了「阿助水餃」,還有家「甜不辣店」也很著名,綜合的來一碗,對上班族而言是足以飽餐的小食。福州街上的婦幼醫院和郵政醫院旁邊,就是歷史悠久的夜市了。
入夜後各種本土小吃、熱炒外加水果攤販都出籠,曾經生意興隆,年幼時經過此地最愛當歸鴨和蚵仔煎,覺得那是人間極品。不過現在這裡的攤販和客人都大量少了。
南昌公園看似台北極普通的一個小公園,卻是日本時代的一個總督兒玉源太郎當年在景色優美的南菜園蓋了別墅之地,別墅的名字便叫「南菜園」,之後日本政府便把這附近叫做「兒玉町」。
雖然在政府規劃下,歷史悠久的傢俱街正式成為南昌路的商業屬性,但對我言,這條街道珍藏著我年少至今太多的生命體驗和台北城的歷史,豈止是買賣傢俱而已?
《城南舊事.完》
小野《青出於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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