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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分,是這世界上最難計算的科學數據吧,沒有人能確認或然率;而感情赤裸的深度,更不是科學量尺可以測量。

首部曲 前男友的簡訊

從香港飛到上海出差的那7天,男人一直很想見她,知道她忙,怕打擾她,不敢打電話給她,只傳了幾封簡訊,女人都沒有回訊,女人這7天忙碌不堪,想起母親節,應該打個長途電話回家,才發現男人的簡訊。

週日午後3點,接到女人的電話,男人非常驚訝,他本來計劃當天要離開的,因為回程機票太晚,不想提著笨重行李在陌生的異地耗到深夜,索性延到週一回去。週日傍晚,女人早答應去參加老闆為母親辦的家庭活動,只有兩小時喝下午茶時間,會不會太趕?還是晚上活動結束後碰面?可是男人是一大清早的飛機。

二部曲 因緣巧合的約會

女人猶豫的這瞬間,上司簡訊來了,說活動取消,因為母親得了急性腸胃炎,因此,他們突然有了大把時間,去散步、喝咖啡、吃飯、逛外灘、走田子坊、看看新天地;走一條路,又走一條路;到一家店,再到另一家店。

她問:「你為什麼不直接打電話給我?」

他說:「我有傳簡訊啊。」

「你傳的那支台灣號碼,我都關靜音,不開的,若非我剛好想打電話回家,根本不會看到。」

「看到妳的簡訊,我也嚇一跳,我以為妳不想理我。」

「為什麼我會不理你?」

「妳知道……我為什麼不打電話嗎?」

「為什麼?」

「我怕妳有男友,打電話會打擾妳,所以才傳簡訊……我等了一週了……」

女人笑出來:「即使我有男友,我還是會和朋友去喝咖啡啊。」

「可是,如果妳是我女友,我就不希望妳和別的男人出去喝咖啡……」

聽見這些話,女人愣住,一時酸苦交揉,只好哈哈哈帶過。

記憶中,男人,向來不曾這般直率的,是因為年紀大了?還是因為異國的氛圍?她,反而傻住,守起友誼分寸;男人愈坦率,女人就愈開起玩笑,愈往退後。

三部曲 變調浪漫劇

10年前到香港出差,她瘋狂迷戀這個男人,煞費苦心追求,1個月總飛兩次香港,只為和他碰面,也屢屢為他冷漠的反應心碎落淚,折騰了1年,終於在一起,才發現彼此性格天差地遠,都還沒談清楚分手,男人卻閃電宣告要和前女友結婚。

幾年後在台北偶遇,兩個人才慢慢通起email、msn,偶爾約在台北喝咖啡,或在香港喝酒。

沒想到,今夜,男人像豁出去似,情緒洪水般傾出,認真敘述起10年來的心情點滴,她飛到香港為他煲的魚湯、越洋電話放給他聽的情歌、他們第一次吃飯的館子已經改成服飾店……許多共享的畫面,她早已忘記;許多男人情緒,她從不知道。男人的記憶影像,顯然過度清晰,曝光過度的底片則是—男人的婚姻生活極不順遂,婆媳水火不容,若不是兒女都還小,他應該早已離婚。

女人原來認為「緣分」這種或然率難得給了他們機會,可以共享一夜美麗上夜邂逅,讓彼此溫習小小浪漫,只是預計中的歐洲愛情電影,竟突然變成八點檔灑狗血的電視劇?

終結篇 讓回憶就只是回憶吧

果然,10年份的情緒,真的太沉重,一個夜晚是無法沉澱的。

女人想了很久,決定抽身,嚴肅地說:「現在,我只能當你的朋友……我願意傾聽你的心事和你的困境,可是,你必須自己去解決,我無法介入你的人生故事。」

男人坐在床上,沉默了半晌,久久沒有應話,看見女人堅定的神情,最後點了點頭,對她說謝謝,他還有足夠的清醒,知道女人在說什麼。

人到這年紀,多少都有些「後青春期」苦惱,害怕變老,希望逃走,對童話開始嚮往。緣分是令人驚喜,回憶又教人難忘,只是啊,偶爾回憶很美好,只因為「回憶」已成過去式,才叫做回憶;回憶是點心,不能誤以為是主食。

說晚安前,女人站起來穿上外套,拎起手提包,走到男人酒店房間的門口,回頭給男人一個朋友般的擁抱,這是兩個人今晚最親暱的行為,卻抵不過那些心底話震撼……因為人與人之間,最赤裸的,從來不是肉身裸露的寬度,而是脆弱坦裎的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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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王子蔡大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