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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在交友網認識,原本只是因為他寫的日誌,單純傾慕他的文采。認識益深,才知道他的感情狀況說的「不公開」,其實是早已有一個平穩家庭,妻子把家裡和一對兒女照顧得無微不致,只是什麼都好就是只剩下親情。自恃理智的我答應他的打賭,兩個人紅粉青衫只關風月,什麼都談就是不談感情。
現實裡他是國小老師,我是OL;但在交友網站,我們的關係是室友,每天都要上來澆澆花、餵餵貓。慢慢的他頻頻踩線,開始要電話,繼而要求見面。也許是寂寞,也許是自己也在不知哪個時候動了心,我答應了他的邀約。


旅館開房 像是遊戲
高高瘦瘦的他隱沒在人群中其實並不起眼,但當他的眼神定定地望著我,原本平凡的國小老師剎時變成我的somebody,儘管我們得在大街上一前一後,儘管時間一到我們就要各自消失在人海,但我們還是在暗暗的電影院裡牽起了手,在霓光燈閃爍中約定下一次見面。
偷來的感情總是刺激短暫令人難忘。就像毒品交易一樣,由一個人先要了個房間,然後另一個再伺機無人時敲幾下暗號後進門;或裝作要向他問路,然後偷偷寫下時間地點幾號房。進入房間後,兩人就徹底拋下所有的包袱,在3個小時內徹底瘋狂,努力燒盡僅有的理智和道德。見面的機會有限,我在有限中盡情揮灑之前等待和寂寞所蒸餾過後,關於偷情的所有幻想。那段時間我們不再談天說地,只是在小小的床笫間互相需索不停糾纏,在每個可以和不可以的地方,在彼此身上留下曾經愛過的痕跡。


床上恩愛 突然抽身
我從不問他的居家生活,他也很有默契的放過我現實的一面。直到有一次,他在我們正水乳交融時,接了一通電話,是他的小女兒發燒,幼稚園老師來電請他帶小孩回家休息。壓在我上面的他忽然整個人正經嚴肅起來和女兒老師對話,然後瞬間抽離我的身體,急急交代了幾句,在我的額上印上一吻後匆匆離開。房間整個靜了下來,空調的冷意讓我忍不住抓了個浴袍穿上,我第一次仔細看看這個房間的擺設,原來梳妝鏡是如此俗豔,俗豔的邊框上還有層厚厚的灰。
怎麼離開的我已經忘了,滿街道上都是行色匆匆的行人,偶爾一些放學後的學生三三兩兩地嘻笑著,他們的歡笑聲如此清晰,清晰到近乎刺耳。我忽然不敢看這些再平凡不過的存在,彷彿我還在剛剛裸體一般,我害怕他們隨時會抄起腳邊的石頭,毫不留情的砸向我。
關上房門,我默默的洗了澡,然後打電話給許久不見的姊妹淘。就是那種很久不見,一見還是如初的感情,亂七八糟聊了一堆,我的心情在掛上電話後平靜不少。忽然很慶幸一切都還來得及,在傷害還沒有攤出來的時候,在難堪還沒有太赤裸裸的時候。我明白了我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理智,人性是不許試煉的,還有原來斷絕並沒有那麼困難,只要把電源關掉就好。


螺鈿╱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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