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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就是衝動,被說崇洋媚外也不在乎。 愛情也是盲從,你爭我奪直到勝利為止。

 

「叮咚!」一聽見聲響小嘉就下意識地抬頭,門滑開後進來一對老夫妻,她無精打采地喊了聲「歡迎光臨!」就低頭工作。「唉唷,他沒這麼早來啦!」我低聲揶揄,她只是羞澀的笑,默認了等待著某人的心思。
 

義大利男 擅長曖昧

捷運站旁的咖啡廳是我們工作的地方,免費網路加上舒適大空間,吸引許多電腦客,也常有外國人聚集。正在大學主修英語的小嘉對外國人最熱情,總是主動上前招呼點餐。她不掩飾地說就是想交外國男友,被說崇洋媚外也不在乎。
夏天起店裡出現一個來自義大利的年輕人,俊美臉蛋和完美身材,讓小嘉意亂情迷,連我也忍不住偷瞄他好幾遍,小嘉正是從早就開始盼著他的光臨。他多是一個人從午後坐到傍晚,安靜地用著電腦。黃昏時窗外射入的陽光會在他雕刻般的立體臉龐剪出一幅動人的畫,小嘉經常用手機偷拍下來。
她固定為他點餐,總搶在他開口前說:「美式冰咖啡不加糖不加奶!對嗎?」空檔時她總流連在他桌畔,東一句西一句地打探,彎著腰讓青春豐嫩的胸脯有意無意地隨著大笑而搖擺。
「他來台灣旅行,和朋友就住在附近。」「他曾經是足球校隊耶。」「他四處旅行,精通五種語言。」「他寫作,出過書呢,你說是不是帥斃了!」小嘉總是聊他聊個不停,一幅墜入情網的模樣。
「這麼優,不可能沒有女友吧。」我忍不住想點醒她。「他說『男女朋友』只是現代人發明來困擾自身的愚蠢關係,他不願被這樣的名詞所困,所以他不交『女朋友』,但他享受戀愛,生命不能沒有愛情。妳說他是不是好有想法又好浪漫?重點是,我要到了他的臉書喔,下班後一定要把他約出來,嘿嘿!」小嘉得意地說。
 

初夜之後 他就消失

某夜收到小嘉的訊息,他們終於約會了。兩人相約散步然後喝酒談心,酒過三巡後就在酒吧廁所裡小嘉把初夜給了他。「我真的愛他。」簡訊最後她寫著。
他卻不再出現了。「他去南部旅行,他說他也想我喔。」小嘉仍對這份關係堅信不移。兩人就靠著臉書祕訊聯繫,因為他說沒有使用電話。然而小嘉每天發送數十通訊息過去,他的回訊卻是日益漸短。
有天店裡來了個女孩,進門就找小嘉,兩人到角落談話,小嘉哭了起來。原來這女孩就是和他同住一起的友人,他們認識多年,夏天才搬到這裡,因為男孩惹了些麻煩,現在要搬到南部去了。
「他惹了什麼麻煩?」小嘉問。女孩苦笑說:「像妳一樣的麻煩。」
原來男孩在台灣遇上太多投懷送抱的小女生,他全以他獨特的可以「愛」但「非女友」的方式來往,最後她們卻吵著要名份,不知如何收尾的他總讓眼前的女孩出面幫他處理解決。
「為什麼妳要這麼幫他?」女孩離開前小嘉問她。
女孩淡淡地說:「飛蛾撲火,不全是火的錯。」我卻從她眼裡看見了飛蛾的盲。

 

明明╱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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