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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爸爸對我疼愛有加,不知道為什麼媽媽對我嚴厲無比,我一直感到納悶與無法釋懷。


距離媽媽往生至今已4年多,對她的懷念與日俱增。因為從小到大,她對我的管教過於嚴苛,即使後來我嫁作人婦,很多事情她依然遠距離操控,讓我有如魚刺哽喉,凡事施展不開,但後來當我漸漸明白她的用心良苦是為了讓我將來更好時,她卻已離世。


婆婆媽媽 說長道短
媽媽因為幫忙阿兵哥洗衣改衣,認識很多一板一眼的軍人,所以,我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軍事化教育,媽媽說一我絕不能說二,媽媽叫我往東,我若不小心往西,就會接獲到嚴厲的處罰,媽媽說男子氣概大而化之是男人的專利,身為女性要秉持優良傳統賢淑溫柔,每一件事的執行都吹毛求疵地要求我做得盡善盡美,若不能符合她意,必然討得打罵一番。
後來我再長大一些,聽到左鄰右舍三姑六婆的傳述,才知道原來我和弟弟都是爸媽「抱來」的,我就是所謂的「養女」。媽媽因子宮外孕動過手術,無法生育,鄉下地區對於這種不能傳宗接代的事情都以放大鏡在看媽媽,還好外婆幫媽媽找到了我和弟弟,自從爸媽把我們帶回來「養」的同時,他們的家庭拼圖才變得完整無缺,爸爸對我疼愛有加,但不知道為什麼媽媽就對我嚴厲無比,這是我一直感到納悶與無法釋懷的感受。
從我得知我是「養女」的祕密後,加上那些婆婆媽媽對媽媽的說長道短,我也深深受到這些流言的影響,漸漸對媽媽加諸在我身上的各項管制與教導,產生反感,當她責罵我時,我會用怨恨眼神直視著她,心想「就因為我不是妳親生的,所以妳才對我這麼壞。」


發憤讀書 立志遠嫁
於是我發憤努力讀書,認真處理家事,希望能讓媽媽對我另眼相看,證明我不是她眼中那個凡事糟糕的女孩。事實也正如我想像的,當同學們的母親以羨慕的口吻來告訴媽媽:「妳女兒是怎麼讀書的啊,我聽我女兒講她註冊的時候學雜費都可全免!」因為我的成績讓她在村莊裡很有面子,也為家庭節省支出,慢慢地才感受到她對我態度的改變。
在我適婚年齡時,她很希望我能嫁在娘家附近,殊不知我最大的期待就是遠嫁他鄉,脫離她的掌握,再加上命相師說我和父母親的緣分,一定要離得越遠緣分才會結得越深,所以當我外嫁他鄉時,媽媽並不知道我的心態,還含淚不捨相送。


嚴厲對待 別有用心
婚後,遠在他鄉的媽媽無怨無悔地幫忙照顧我的2個孩子,對他們關愛有加,讓我和老公能無後顧之憂地在工作上衝刺,我才真正感受到媽媽的愛,從前彼此相處的不悅情緒丟棄,而且回想起母親曾說有好的家教,才能培養品格良好有教養的小孩,我已經不再有因為不是親生的,她才會嚴厲對待的想法了,也能以同理心去體會當初她無法生育的傷痛及害怕失去我們的感受。
親愛的媽媽,雖然您已離世多年,但當我看見兩個兒子正直果決、負責認真的個性時,就感覺您的精神已潛移默化到他們身上,讓我感恩不已,如今我只能藉由此文向在西方極樂世界的您告白,以前的我不夠貼心懂事,才讓您傷心難過,今日我能過得平順,生活能幸福美滿,完全是您的授予,若有來生,我還是願意在您的羽翼之下,追隨您,當您永遠的女兒。


金鳳╱高雄(家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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