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問
「蘭姐,這要怎麼辦?」她戰戰兢兢地向女人問著。我瞥了她一眼,呣,是新面孔啊。
「這樣的事,也要來問我嗎?」女人緩緩地說,以一種令人直打哆嗦的極冷語氣說著。
「對不起,蘭姐!我……,我只是……」她緊張起來,說話結結巴巴的。
唉,確實是有點可憐啦!瞧她嚇得那個樣子,連不小心看了我一眼,都趕忙低下頭,真是,我又不可能對她怎麼樣,畢竟她這樣的我吃不下去啊。
我沒理會,只微微挪動了身子。
女人「嘖!」了一聲,幾乎面無表情。
通常女人在處理事情的時候我不干涉,只是在旁邊等。不過更正確的說法是,女人在等待與我相處的時光,因此這新來的小丫頭在這種時候打斷她,她自是不大高興。
我常認為像她這樣的女人,應該去養條蟒蛇比較適合她在人前的感覺,而不是從我身上得到慰藉與溫暖,但這只是玩笑話罷了,反正她不懂。
「殺掉就是了,快點處理好,我不想等太久。」女人不耐地說著,「好了,我要休息一會兒,別來吵我。」那丫頭連忙戒慎恐懼地退下了。
丫頭離開之後,女人拿了本書,就偎著我坐。我沒躲,即使不太喜歡。
我並不喜歡閱讀,可她喜歡,有時還興致勃勃地讀給我聽,因此也多少耳濡目染了些。她心裡倒仍是個小女人,有脆弱纖細的一面,可卻不常在人前做這些,唯有我們兩個獨處時,她才偶爾展現這一面。身為活在女人圈裡的唯一雄性,我只覺得自己活像是《紅樓夢》的賈寶玉,但與其說是依賴嘛,我倒覺得是各取所需,她要的是情感,我要的卻是實際的生存條件。
呣,好吧,情感仍是有一些的。
即使她掌握著我的衣食與行動,我仍不愛用主人那類的稱呼,我不是受她掌控的傀儡,不過是在彼此仍有能好好相處情境的前提下,沒有鬧翻離開的必要而已。
她親暱地喚著自顧自給我取的名字,「怎麼樣?很美對吧?」喔,她剛才似乎是說完了一個淒美的故事。「喂喂,你也給點回應嘛!」她撒嬌地說著。唉,我無奈地看了看她。
「喵!」看在今天她買了鮮魚的份上,我勉強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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