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江沙
一位父親正在傳授兒子打水漂兒的技巧:「過來,我教你怎麼玩打水漂兒。」
父親右手抓著小石子,雙手提置於胸前,眼睛全神貫注地注視著湖面,深深地吸一口氣,身體稍往右後側扭轉,握著石子的右手伸展到後方,然後猛力將石子往湖面側拋出去。瞬間石子筆直地飛至湖面,宛如蜻蜓點水一般,在湖面上輕輕地彈跳三次,最後左搖右擺地鑽入湖底。
「哇!好棒好棒喔!」小孩彷彿是第一次看到這驚人的壯舉,仰著頭崇拜地看著父親,發出興奮的歡呼聲。
「打水漂兒要彈跳得遠,不是靠蠻力的。」父親得意地傳授打水漂兒的技巧。
他抿一下嘴唇接著說:「首先就是要記住『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挑選像這樣薄一點的扁狀石子,而且邊緣要有圓滑的弧度。」
父親傾囊相授,兒子似懂非懂地直點頭。
小孩低著頭找尋父親口中的利器,最後擇優挑選一顆符合期待的石子。他學著剛才父親的投擲姿勢,猛然出手,石子沒有在水面上彈跳,只聽到「咚」一聲沉到水裡。父親蹲下來挽著小孩安慰道:「寶貝,你還要多練習,多丟幾次就會了。」
打水漂兒對一個四五歲的小孩來說,確實有些困難,它是藉著水的表面張力結合靈巧的力學,創造出輕盈彈跳的美學。表面上這只是一種「薪火相傳」的遊戲,但是看著那個小孩一次又一次的投擲,最後奇蹟般彈跳了一次,從小孩興奮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他的信心不是來自掌聲,而是來自心中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