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煮飯時沒鹽了,宇美出去巷口便利超商買鹽,回家時發現建業已經下班,木乃伊似的癱在沙發上看新聞。「罰單去繳了沒?」她問。前兩個星期,建業帶全家去宜蘭玩,車開太快被測速照相。「嗯。」建業連眼皮也沒抬一下,只發出一聲低吟。
「到底繳了沒?」「會、去、繳。」建業有氣無力的回答。宇美的眉頭忍不住皺起來,「你快去繳好不好?你記不記得,有張路邊停車的罰單沒繳,從300塊變成3千塊?」「拜託,那都3年前的事情了。」
漏水不修生病不醫
「我是怕你這一回6千變成6萬。每次都說好好好,都拖很久才去……」「我明天一定會去,妳別再說罰單的事行嗎……」
「那我們家的抽水馬桶呢?漏水已經漏了很久,你不是說要修嗎?」「不嚴重啊。好啦,我會……」建業忽然發出長咳。他感冒了很久,就是不去看醫生。宇美又說:「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看病有那麼難嗎?」
一下班就盯著電視看的建業,不知怎麼就上了火:「不要再念了好不好?妳已經說了一百次了吧?我已經快好了不是嗎?我一回家妳就念念念!誰受得了?」宇美沒想到他會用這麼糟的語氣回報她的關心:「我是關心你,才會說你。如果你是路邊的流浪漢,我管你咳不咳嗽?」
忽然間她淚眼汪汪。宇美覺得很委曲。從前她是沉默寡言的少女。不知何時變成嘮叨黃臉婆。嫁給這樣凡事愛拖拉的男人,很難不變嘮叨婦:他以為她願意嗎?有人說,女人欲求不滿才會用嘴巴發洩。確實有幾分道理─她怎麼說他都做不到,於是在還沒完全放棄他之前,老婆只好繼續疲勞轟炸。他黃牛她就變黃臉婆,幾乎是一種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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