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我的磁場扭曲還是損壞了,我很容易吸引到怪人(但願不是物以類聚的關係),不論是車上、路上或是網路上。尤其是搭公車,常面臨到讓我不知所措的情況,某次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選擇我旁邊的座位,屁股一登陸就開始和我講話,回完她第一句話我就後悔了,她彷彿找到知己般地滔滔不絕,從她女兒多會生講到菜市場的西瓜有多甜,整個撕裂我想在車上補眠的計畫,讓我有種想睡不能睡的傷痛……。發表完關於衛生紙漲價的心得後,她突然很緊張地問,「你知道澄清醫院在哪下車嗎?」「再過兩站就到了喔。」熱心助人的我立刻為她指點迷津。「我要去的是榮總。」她的回應讓我超想跳車。
還有一次場景也是在公車上,是一個無時無刻都像是喝醉酒的中年男子,他喜歡不停地自言自語,興趣可能是和路人借錢搭公車。他會成為我最熟悉的陌生人是因為我常常在不同的公車上和站牌看到他,感覺他不是在公車上就是在前往等公車的路上。每次都漫無目的地坐著車,看到落單的年輕女孩會立即逼近她,甚至直接坐在她旁邊的空位,試圖向她討零錢付車資。「借我零錢。」我猜想他可能也千百個不願意向我開口,那天車上沒幾個乘客,且大多都是老年人,完全沒有漂亮女孩,不然也輪不到外表不男不女的我吧?我知道這零錢借了鐵定是一去不赴返的,直接回絕又怕惹惱他攻擊我,只好翻書包假裝在找零錢營造要借給他的假象,然後搭配愛莫能助的表情回答他,「我沒有錢了耶。」沉默了半晌,原本以為他要開口責罵我,沒想到他用很同情的語氣說:「好可憐喔,那我借妳錢。」聽到這句話我超傻眼,打從心底認為自己遇到正版的神經病了!
有了機車後我就不曾再搭公車了,但偶爾騎車經過東海大學的公車站牌,還是會見到那熟悉的面孔,也似乎還能聽見他在耳邊輕聲呢喃,「借我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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