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有記憶以來,二姨丈和爸爸的感情就非常要好,但礙於一南一北,平常見面的機會不多,只有大年初二回娘家時才能團聚。因此每年大年初二,爸爸一早就不斷催促著大家趕緊準備回外婆家。
話說我這個二姨丈,外表看起來老實斯文,而爸爸卻是油腔滑調,一直感覺他們是不同世界的兩個人,怎麼可能合得來,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每次大年初二回到外婆家,吃完午餐後他們就不見人影,直到凌晨才回家,去了哪裡誰也不知道,問了他們,不是說去釣魚,就是轉移話題,媽媽和阿姨都覺得大過年的難得相聚,通常都不追究,反正男人身上沒錢,還能搞出什麼花樣!
印象最深刻的是10幾年前,我剛結婚那一年,年初二我跟著媽媽回外婆家,爸爸和二姨丈跟往年一樣,又是吃完午餐就不見人影,直到年初三凌晨才回家睡覺。
年初三的中午,大家都擠在廚房準備午餐邊聊天,我看到爸爸和二姨丈還有三姨丈,3個大男人站在騎樓竊竊私語,彷彿在商量些什麼。我覺得納悶但也沒有去注意。等到吃午餐時,大家這才注意到,這3個男人不見了!而且,這次是連三姨丈也不見了。
向來很聽話的三姨丈,要去哪裡都會跟壞脾氣的三阿姨報備,怎會「不告而別」?三阿姨火冒三丈,找遍了全村都找不到。這幾個人去了哪裡,沒人知道,沒聲沒息的。一直到初四的凌晨,3個男人總算回家了。問他們去哪了?又是一句「嘸啦!」就不說了。原本計劃要住到初六的三阿姨,氣得收拾行李,拽著三姨丈提前回家去了。
贏了百萬 消息走漏
年初四早上,媽媽和二阿姨到廟裡拜拜,無意中聽到三姑六婆在討論爸爸和二姨丈的事,於是上前打聽。不問還好,一問之下,氣死了!原來他們年初二賭博贏了近百萬卻瞞著家人,接著隔天非常大手筆的請一夥人到某家小吃部去聞粉味,就是要堵住他們的嘴,卻還是有人走漏消息,說他們小費給得相當大方,還跟坐檯小姐約好今天晚上還要再去捧場。
聽到這裡,媽媽與阿姨眉頭一皺,當下扮演柯南追查這件不單純的案情。回到家後,一如往常不動聲色。而爸爸和二姨丈一樣睡到下午才起床,吃完晚飯後又開始竊竊私語,接著就一前一後的出門去了。
媽媽和二阿姨找了人開車去找他們,在方圓500里的一家小吃部的門口,果然看到姨丈的車子,於是我們坐在車子裡守候,現場氣氛相當的緊張,真不知道待會該幫誰好?
經過了約一個多小時,爸爸和二姨丈出來了,一人摟一個小姐從小吃部走出來,看樣子是準備帶出場,坐上車子後,爸爸還對著小姐上下其手,而坐在駕駛座的姨丈卻是讓小姐伸手在他的褲檔磨蹭著,沉醉的程度讓他們無視到我們存在。接著二阿姨和媽媽打開車門,就像潑婦罵街似的叫罵,經過了一番激烈的爭執後,二阿姨硬是拖著二姨丈回家收拾行李,原本要住到初六的他們卻提前離開了,臨走前揚言,從今以後絕對不讓他們兩個大男人有相處的機會,她認為是爸爸帶壞了二姨丈。而他們賭博贏來的錢,花到只剩幾千元。
這對王哥柳哥那次之後,就被拆散了。每年的年初二都是阿姨帶著表妹回外婆家,少了二姨丈,爸爸再也沒興趣跟媽媽回娘家了。
小米╱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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