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11點半,念高二的兒子回到家,見到在客廳擔心等候的我和他的媽,冷冷丟下一句:「剛去圖書館。」就低頭轉身往房裡走。「騙肖ㄟ!」我站起來準備開罵,卻被妻子拉住,低聲附耳:「罵什麼?你沒年輕過?沒叛逆過?」一句話,不僅讓我自己封住了嘴,更逼我自己吞回了怒,是啊,比起我荒唐的年少輕狂,兒子的確乖了許多。
默默坐回沙發,回想我的少年15、20時,那年代K書中心正風行,每天放學後揹著書包和同學從學校直奔公館,藉口晚上補習唬弄家人,就在那簡陋的空間裡,幾個小伙子打橋牌、抽菸、下棋、聊天,看到漂亮美眉虧她兩句,人家有回應就一起玩兩把,腦中盤算能否有機會發展成小倆口。
為女朋友認真K書
我就這麼混到高三畢業,沒唸幾天書當然考不上,只好找家補習班準備重考,抱著雄心萬丈發誓要認真拼它一年,卻在開學幾天後,就和聚在門口抽菸的同學們熟絡起來,一群人不在乎誰的成績好,只計較誰的機車比較炫、飆得比較快,光說不過癮,放學後成群往北投跑,沿著大度路飆去淡水再奔回台北,再結隊去K書中心打牌、抽菸、下棋、聊天,混到三更半夜才拖著書包裝累回家。
不知不覺幾個月過去,回家一天晚過一天,成績卻一次比一次糟,父母急了,憂心孩子怎會越補越大洞,越讀越回頭?我也很急啊!只是靜不下心坐不住,這書,要怎樣才讀得下去?
山人沒有妙計,老天卻有安排!某天晚上晃進了K書中心,櫃台後站了一位秀麗的妹,綻放可人笑容,我盯著她發著呆,直到她臉紅轉過身。老闆娘說女孩頭一天上班,白天讀職校,晚上來打工,然後向女孩介紹我,強調是個準備重考的「準大學生」,要女孩課業有不懂之處,就找我請教。別看我成天瞎混耍油條,談到感情還真羞澀!女孩聽完衝我淺淺一笑,我竟渾身發燙不自在。
小倆口樓頂捲麻花
女孩的出現,我猶如被磁鐵吸附般乖乖定在K書中心,為了不在她面前漏氣,我認真讀起書來,每晚和她邊討論邊嬉鬧,她下班返家,我充當護花使者,兩人感情大有進展,女孩不但大方和我街上牽手、車上互摟,連到家門前,也毫不避諱和公然我口對口;更重要的是,我的成績快速爬升,回家時間更大幅提前。
沒多久後聯考放榜,我吊車尾考上大學,準備展開下一階段的學業;她則高職畢業,應徵上某大企業的行政職位,兩人沒明講,卻都預感這份甜蜜難以持續。當她上完在K書中心最後一天班,和老闆娘互道珍重後,挽著我搭了電梯直衝樓頂,門關上時,我們如麻花般緊密糾纏,到了頂樓,更是激烈地互動探索。兩個年輕的軀體、兩顆好奇的心,儘管都是情場的新手,不懂調情不會前戲,但仍本能地撩撥著彼此的敏感度,照顧著對方的私密處,終於,她軟癱在鋪了外套的地上,屈服地張開雙腿,我則緊張地大口吸氣,握著堅硬完成最後的衝刺……
「碰!」兒子進了房間甩上門,我心裡暗念著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當年我看雙親不順眼,總覺他們老套又迂腐,沒料到轉眼間,我居然變成下一代眼中,那保守惹人厭的頑固死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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